景燕歸賣掉藥材攢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心情好到暴,便夸了自己一句:“我的藥那么好,只要是識貨的肯定就會收,所以一切都非常順利!”
方弦之見她笑起來的樣子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雪白的牙齒微露,可愛的不行,他的心里卻生出了幾分憐惜。
她的處境他是知道的,那天他和她一起聽到了劉春花和景曉月的對話,這事也就成了他們共同的秘密。
她這么辛苦去采藥應(yīng)該是為了改變她的現(xiàn)狀,只是他看到眼前纖弱的女孩子,再想想她兇神惡煞的養(yǎng)母,他就更加心疼她了。
他幾乎是不加思索地說:“其實你也不用這么辛苦,我可以幫你?!?/p>
景燕歸笑著說:“自己的人生自己負(fù)責(zé),就算你幫得了我一時也幫不了我一世,謝謝你的善良,但是我自己的路我想自己走。”
方弦之見她笑得開朗,但是眼神里卻滿是堅決。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秸f一聲就好?!?/p>
景燕歸笑著向他道謝,卻沒有想過要麻煩他,他已經(jīng)救過她一回了,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給他添任何麻煩。
方弦之看得出來,她并不愿意讓他幫她,當(dāng)下嘆了一口氣:“我現(xiàn)在要回村子,你要是都忙完了的話,我捎你回去吧!”
景燕歸一大早起床跑來賣藥,走了那么遠的路是真的有些累了,他又順路,她坐個順風(fēng)車什么的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于是她向他道謝后輕點了一下頭。
方弦之幫她把背簍取下來打算放進后備箱,這一拎發(fā)現(xiàn)還挺沉的,他的眸光暗了下來,她這背簍這么重,早來的時候只怕會更重。
他無法想像她這么一個纖弱的女孩子背著這么重的背簍走來回走幾十里山路的樣子,她這么努力,讓他更加心疼。
景燕歸卻并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等背簍放好后她就坐到了后排。
方弦之倒是想和她一起坐到后排的,只是想起她這段時間和他一直保持著距離,歸結(jié)為上次嚇到她了,想了想就坐在副駕駛室里。
景燕歸一上車,司機就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嫂子你好,我叫李時陽,是弦之的好朋友,很高興認(rèn)識你?!?/p>
景燕歸:“……”
嫂子?她扭頭朝方弦之看去,意思是讓他解釋一下。
沒料到方弦之卻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只說:“時陽是我的高中同學(xué),他這人性格比較直接,有點咋咋呼呼,你不用理他?!?/p>
李時陽立即反駁:“弦之,你這樣說我就不厚道了,我明明是個開朗上進的好青年,怎么到你這里就變得咋咋呼呼呢?”
方弦之的眉梢微挑:“開朗上進和咋咋呼呼并不沖突,都是你的光輝形象?!?/p>
李時陽:“……”
景燕歸的嘴角抽了抽,她和方弦之接觸的越多,就越發(fā)現(xiàn)他和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點毒舌。
他想起一件事情問她:“聽說你想考大學(xué)?”
景燕歸聽他說起這事就想起另一件事情來,她今天進城的時候本來還想去舊書店淘一下相關(guān)的課本,結(jié)果一賺到錢就把這事給忘了。
她先點了一下頭,然后問:“方弦之,你之前上學(xué)的課本還在嗎?能借我用用嗎?”
這個年代教材改版的遠不如九十年后那么頻繁,方弦之雖然大她七歲,但是用的教材還是一樣的。
方弦之根本就不用想都能猜得出來個大概,當(dāng)下輕點了一下頭說:“在的,回頭我拿給你。”
景燕歸忙疊聲道謝,李時陽在旁笑著說:“嫂子,你就不用跟弦之客氣了,當(dāng)年弦之可是我們省的省狀元,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去問他!”
方弦之覺得今天的李時陽比平時討喜很多,他的眉眼里都是溫和:“我這段時間都在家,你隨時可以過來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