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弦之:“……”
他深深地覺得,這世上所有的作家腦洞開得都太大,思想都不單純!
岳晴照其實心里是為他們高興的,方弦之和景燕歸從本質上來講,都屬于比較強勢的那一類人,但是他們都愿意為對方收斂身上的刺,都愿意多為對方想一想,甚至也都愿意為對方暫時放下自己的驕傲。
這個道理,她懂得比較晚,當初她和陸沉淵剛在一起的時候,雖然都覺得對方很好,想和對方在一起,但是卻都按自己的方式驕傲的活著。
他從不曾讓過她。
她這會不由得會想,如果當初他要是讓一讓她,斂去身上的刺,說上幾句軟話,也許就能避免當初的悲劇,就不會弄丟他們的女兒,不會讓他們對彼此的怨念越來越深。
若真這樣的話,他們也許會很幸福。
只是人生,從來就沒有如果。
驕傲如她,如陸沉淵,都不可能會為對方放下屬于他們的驕傲,斂去身上的刺。
在處理感情這件事上,她和陸沉淵不如景燕歸和方弦之。
她很羨慕他們。
岳晴照的心思路細致又敏感,這樣的人大多都有脆弱,而她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早就有了一顆強大的心,就算此時心里有些遺憾,也只是一笑而過。
她這輩子固然失去了很多東西,卻也得到了很多東西,這些取舍,其實無所謂對錯。
她走進堂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景小姑正在廚房里切肉,那肉是今天一早楊晚秀從菜場買來的黃牛肉,景小姑的刀工很好,肉切得勻薄。
今天楊晚秀被景二嬸氣得不輕,終究有些不太舒服,這會在屋子里休息,做飯這事就落在了景小姑的身上。
景小姑是景燕歸家里最沒存在感的人,她平時在省城,在家里的時候性子又柔順如水,平時大伙說話的時候她都安靜的聽著,極少插話,卻會在大伙說得唇干舌燥的時候笑著遞上一杯水。
而岳晴照卻很喜歡她的性格,得空了總會拉著她說上幾句,次數(shù)多了,她和岳晴照的關系也不錯。
這會她見岳晴照進來便笑著說:“岳姐姐,我今晚給大家做牙簽牛肉,這是我在省城那邊吃到的,覺得不錯,就跟人學了做給大家嘗嘗?!?/p>
岳晴照在廚藝這事上是一點天份都沒有,但是也不耽誤她對美食的喜歡,她立即就把景小姑夸了一頓。
她是作家,詞匯量豐富,夸起人來不但讓人如沐春風,用詞還不會重復。
景小姑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差點沒切到手。
岳晴照的話峰一轉,笑著說:“我那天跟你們去鄉(xiāng)下吃席的時候,跟村里人坐一桌,聽他們說燕歸的養(yǎng)父母還有好幾個子女,那天怎么都沒有看見?”
景燕歸和景建國一家的關系很差,她只在岳晴照的面前說過他們陰毒惡劣,因為那些事情對景燕歸而言實在是算不得好的回憶,所以她很少在岳晴照的面前說起他們。
景小姑一邊用牙簽串牛肉一邊說:“我大哥大嫂離婚了,大嫂回她娘家住,他們的三個孩子有兩個是女兒,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都離家出走了,小兒子那天來了,沒有過來吃席,所以你都沒有見到。”
“離家出走?”岳晴照有些好奇地問:“多大的孩子了,還鬧離家出走?”
景小姑覺得當初景曉月和景秋紅離家出走的事情實在是上不得臺面,便說:“我大嫂溺愛孩子,幾個孩子都寵得不像樣,曉月從小脾氣就大,有主見又有些虛榮……”
“曉月?景曉月?”岳晴照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打斷景小姑的話問:“是哪三個字?”
景小姑覺得她此時的反應有點大,便說:“曉是拂曉的曉,月是月亮的月。”
岳晴照喃喃地說:“燕歸的養(yǎng)父家居然也有個女兒叫景曉月?”
她說完問景小姑:“你知道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