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跳河（第3頁）

李茂的帕子掉在地上，露出脖頸處一片紅疹。

他慌忙撿起帕子遮住，惡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

……

醫(yī)館里，馬淳剛給朱雄英講完數(shù)字。

馬皇后坐在一旁，眼中帶著贊許。

“馬大夫這教法當(dāng)真新奇?！榜R皇后笑道，“我這孫兒平日最坐不住，今日卻學(xué)得認(rèn)真?！?/p>

徐妙云捧著算題紙，若有所思。

她抬頭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里正氣喘吁吁沖進(jìn)來：“馬大夫！不好了！秦淮河有人跳河，說是剛才來看病的那家媳婦！“

馬淳臉色一變，抓起藥箱就往外跑。

馬皇后起身道：“我們也去看看?！?/p>

一行人趕到河邊時(shí)，人已經(jīng)撈上來了。

年輕女子渾身濕透躺在岸邊，雙目緊閉。

王氏站在一旁，正對(duì)圍觀的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這賤人不檢點(diǎn)，染了臟病沒臉見人！“王氏扯著嗓子喊，“我家秀才兒子仁厚，還說要給她治病，她倒好，自己跳河！“

李茂躲在人群后，用袖子遮著臉。

馬淳擠進(jìn)人群，蹲下檢查女子情況。

手指搭上脈搏，他的心猛地一沉。脈搏已經(jīng)停了，瞳孔散大，嘴唇發(fā)紫。

“晚了……“馬淳喃喃道，手指無力地垂下。

他抬頭看向王氏，那老婦人還在喋喋不休地?cái)?shù)落著死去的兒媳。

李茂躲在人群里，臉上的脂粉被汗水沖出一道道溝壑。

馬淳突然站起身，一把揪住李茂的衣領(lǐng)：“把臉擦干凈！“

李茂猝不及防，被拽到人群中央。

馬淳奪過他的帕子，狠狠擦掉他臉上的脂粉。

紅斑和潰爛的皮膚暴露在陽光下，圍觀的人群發(fā)出一陣驚呼。

“看看！這才是真正的病人！“馬淳的聲音在河岸上炸開，“楊梅瘡！花柳??！你兒子在外面亂搞染上的臟病，傳給了你兒媳！“

王氏臉色大變：“你胡說！我兒是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