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野土郎中果然有自知之明,夫子廟前的文會豈是你這下等人能參與,滾開,擋了本少爺?shù)穆吠平o你打斷?!蹦清\緞青年很不客氣。
徐妙云一聽,回頭瞪了他一眼,剛要訓斥,馬淳已經(jīng)先將她護在身后,直接看向這青年。
馬淳雖生性淡泊,卻不是懦弱。
他目光平靜地打量著對方。
這青年約莫二十出頭,面色青白,眼下掛著兩團烏青。
雖然用香粉遮掩,卻蓋不住那股從內(nèi)而外透出的頹靡之氣。
馬淳聲音不疾不徐,“這位公子,你印堂發(fā)暗,眼白泛黃,呼吸短促。方才說話時,舌苔厚膩發(fā)白,齒齦暗紫。若我沒猜錯,你近來時常頭暈目眩,腰膝酸軟,夜間盜汗。“
青年臉色一變,下意識后退半步。
馬淳上前一步,鼻翼微動:“你身上有青樓常用的胭脂味,混合著助興的五石散藥氣。這種藥性燥熱,久服傷腎。你右手拇指與食指間有墨漬,卻非讀書寫字所染,而是賭坊骰子上的顏料。“
圍觀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竊竊私語。
青年臉色由白轉(zhuǎn)紅,又由紅轉(zhuǎn)青。
“你、你血口噴人!“青年聲音發(fā)顫,指著馬淳的手指也在發(fā)抖,“我四叔在刑部任職,你可知污蔑讀書人是什么罪名?“
徐妙云站在馬淳身側(cè),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她從未見過馬淳這般鋒芒畢露的模樣。
馬淳輕笑一聲:“前段時間,陛下曾下詔,嚴禁士子狎妓。你既是讀書人,更當潔身自好。如今這副模樣,分明是縱欲過度,腎氣虧損。若不信,可敢讓我診脈?“
青年額頭滲出冷汗。
他確實昨夜在醉仙樓廝混到天明,服了助興藥物。
此刻被當眾揭穿,頓時惱羞成怒。
“來人!把這狂徒給我拿下!“青年厲聲喝道。
人群中擠出兩個家丁模樣的壯漢,氣勢洶洶地朝馬淳撲來。
徐妙云柳眉倒豎,正要上前,卻被馬淳擋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