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小晚的遭遇,薛向便忍不住無名火起。
“大兄?!?/p>
小晚疾步上前,泫然欲泣,“不關(guān)相公的事,若不是相公打掩護,我今天都回不來。
大伯(范友仁)舊友來家,從中午飲酒直到下午,阿姑(范母)吩咐我掌灶,一刻也脫不開身。
是相公偷偷到廚房替我出來,我才得歸家?!?/p>
薛向面色稍霽,范友義沖中年人拱手,“厲伯,現(xiàn)在是年初二,晚妹難得回一次家。
加之大兄的酒宴也該散場了,還請上稟母親,讓晚妹在娘家過上一晚。”
厲伯嘿聲道,“二爺,我一個當(dāng)奴才的,做不了主。
我跟你來,是奉了大爺?shù)拿瑏斫佣蛉说摹?/p>
大爺那邊還等著喝二夫人親手調(diào)理的醒酒湯哩?!?/p>
“好,好,好,好一個范家!”
薛向眉峰急跳。
厲伯懶懶一拱手,哂道,“是薛大郎吧,聽說你也在九分山做公,該是曉些道理的。
自古道,出嫁從夫,二夫人已姓了范,和薛家再無瓜葛……”
他話音未落,薛向掄圓的巴掌呼到,一聲脆響,厲伯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正半睡半醒的車夫嚇了一跳,趕忙揮動馬鞭,調(diào)轉(zhuǎn)車頭。
厲伯驚怒交集,見薛向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心中打鼓,幾步跳上馬車,才敢放出狠話,“好好好,豎子敢打乃翁,你等著,我范家不是好相與的……”
薛向才跨前兩步,驚得厲伯發(fā)出尖叫,“快跑,快跑……”
“大郎!”
薛母沉聲道,“你一時意氣,叫你妹妹怎么在范家做人?”
“我自有主張,母親不必勞神?!?/p>
薛向太清楚,小晚落得如此下場,他要占九成干系。
當(dāng)世禮法再大,他也不會再讓小晚跳回范家那個火坑。
一行人轉(zhuǎn)回堂屋,薛向吩咐給范友義下了碗爛肉面。
范友義食不甘味,捧著飯碗,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