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落西斜。
竇府后院那一群魚翻了肚皮,無一例外全都死了。
一股魚腥味飄散在空中,竇文漪還未走近,就聽到池塘邊上婆子丫鬟們議論紛紛。
他們不約而同把槍口對準了自己,又把這晦氣的‘禍事’扣在她的頭上。
“昨天都還好好的,怎么就全死了呢?”
“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那位回來以后,府上就沒有清靜過”
“你們不知道啊,災星降世,刑克六親,咱們府上要倒大霉了!”
“你們胡說,根本就不是這樣的?!贝渲π募比绶伲毴醯霓q解在人群中顯得十分無助。
那些仆人看清來人,像被定住了似的,齊齊噤了聲。
敵意四面而來,嫌惡的、鄙夷的、恐懼的、憐憫的,幸災樂禍的,避之不及的,就好像她真的是災星一般。
竇文漪譏誚的眸光地掃過眾人,用手絹捂住鼻子,“可惜了!”
這時,竇茗煙和辜夫人的身后急匆匆趕來。
辜夫人看著水面漂浮著一條條死魚,心驚膽戰(zhàn),迫不及待對她發(fā)難,“你來干什么,湊什么熱鬧?還不快去跪祠堂!”
“母親,這話,我聽不懂了?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跪祠堂?”竇文漪直視著她的眼睛。
辜夫人見她依舊一副無知無畏的模樣,就覺得心塞,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拖離現(xiàn)場。
“今日有人看見你在這池塘附近待了許久,你真是越大越?jīng)]規(guī)矩,快回去,我都是為你好”
果然,她還是一如既往,讓人失望。
不問緣由,不調查事情的真相,打著為她的好的幌子,推她入深淵。
母親從不信她,骨子里同其他人一樣認定她就是災星。
這一世,章家沒有來鬧,父親沒被降職,他的馬車也不會被撞,她的名聲更不會被毀,就算有人妖言惑眾,也休想再把屎盆子扣在她頭上!
竇文漪甩開她的手,“母親,這后院這么大,原來我待不得?還是母親認為是我害死了這群無辜的魚?”
“無憑無據(jù),難不成府里不管發(fā)什么倒霉事,你都要算在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