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玉指拉住男人的領帶,聲音又輕又柔,“說你有?!?/p>
他是真沒空。
周五有個大的企業(yè)收購案法務條款需要他確定,是新接手的項目。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很緊張了。
周重光煩躁地扯了扯領口,捏緊女人白皙的手腕,眸色淡漠。
“換個新鮮點的花樣,幾年前的套路也拿出來丟人現眼,還真是不思進取?!?/p>
從在黑馬會所遇到開始,他對這個女人就好感不起來。
裝,實在是太能裝。
明明他見過她酒氣熏天、滿嘴臟話的樣子,非要在他面前扮人畜無害的小白花。
那晚女人醉醺醺地說他手上的戒指很漂亮,想借過來玩幾天。
他竟然真鬼使神差地從手指上摘下來。
這枚戒指,從十八歲那天起,從未離身。
他沒興趣看她繼續(xù)演戲,“夠了,門在那邊,自己走?!?/p>
男人突然松手,宋錦書一瞬間有點站不穩(wěn),踉蹌兩步重重摔向茶臺。
她聽見自己太陽穴突突的搏動聲,猩紅溫熱的液體順著額角蜿蜒流下。
“別裝了,起來?!蹦腥说恼Z氣里滿是不耐煩,正要離去。
空氣里似乎有一絲血腥味。
周重光猛地回頭,女人蜷縮在地上。
鮮血流過她光潔的額角,蒼白的臉色隨著微弱呼吸輕顫。
他徒勞地伸手去接她癱軟的身體。
汝窯茶具被打翻在地,碎片扎進掌心也渾然不覺。
周重光一把抱起她,大踏步朝門口的侍者喊道:“車鑰匙給我?!?/p>
她蜷在男人的臂彎里發(fā)抖,像只被折斷翅膀的琉璃蝶。
發(fā)梢掃過他滾動的喉結:"先生,別別碰我我臉上有血,會蹭臟你的襯衫"
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響起,男人染血的手掌覆在她冷汗涔涔的額頭。
“我叫宋錦書,我是的職業(yè)是時裝設計師?!?/p>
虛弱的聲音時斷時續(xù)。
血漬在鎖骨凹陷處堆積,宋錦書伸手拂過男人的側臉,指尖不受控地痙攣。
“我的名字是我奶奶起的,她說,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