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清踉蹌倒地,眼睜睜看著周重光把宋錦書抱回房里。
“你們都氣我,連狗也氣我?!?/p>
他本想一腳踹過去,又怕大金毛真咬他一口,用力踢開腳邊的鵝卵石。
好巧不巧,恰好踢到貝貝油光锃亮的大腦門上。
“汪!!”
“汪汪汪!”
大金毛發(fā)出尖銳的犬叫,頸毛炸成鋼針,大有把他生吞活剝的架勢。
周重光看著院子里一人一狗撲騰得厲害,假裝不經(jīng)意問道:“他是誰?”
宋錦書也不打算瞞著,“我前夫?!?/p>
男人故作詫異,“你結(jié)過婚?”
“算也不算,我與他確實在法律上有過夫妻關(guān)系?!?/p>
“我們的關(guān)系很復(fù)雜,跟他結(jié)婚,是因為長輩的遺愿。我們除了曾經(jīng)是夫妻,還是同一個戶口本上的兄妹?!?/p>
宋錦書淡淡的望著窗外,神情冷漠得像在說別人的事。
“他有自己的心上人,在我們的婚姻續(xù)存期,那個女人在國外懷孕了。”
“可惜,礙于與我名義上的婚姻關(guān)系,那個女人的孩子沒有生下來,打掉了?!?/p>
女人笑了笑,眼淚撲簌撲簌落下來,“不過我也沒吃虧,我得到了錢,很多很多錢?!?/p>
身為律師,他一貫冷靜自持,此刻卻突然在內(nèi)心生出幾分憐憫,“書書。”
男人的指尖輕抬她下頜,柔軟的手帕從眼角斜斜抹向臉頰,帶走臉上的淚痕,“你上周說想買我一天。”
“還算想買嗎?”
“我想?!彼五\書抬眸,眼底泛起盈盈淚光,小聲解釋,“我不白嫖,我會付錢的?!?/p>
“去洗個熱水澡,別著涼了?!?/p>
“下周六我有空?!?/p>
女人溫順的點了點頭,走進浴室。
花灑的熱水砸在瓷磚上,霧氣模糊了鏡面。
她對著鏡子輕輕抹掉眼角的兩滴淚,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奧斯卡確實欠她一座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