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qū)區(qū)三個刀傷。
保下顧南枝的性命,不成問題。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溫棠自然懂,可理性跟理智是兩回事。
命懸一線的,是她生命中除了父母最重要的人。
她如何不急。
如何放心。
那么多血,那么紅,那么刺眼,那把刀那么鋒利,邊緣處還閃著寒芒。
她的南枝,該有多疼?。?/p>
溫棠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她心如刀絞,心痛得難以呼吸。
陸聞璟趕來,看到的就是溫棠站在小區(qū)外紅著雙眼四處張望的畫面。
她的手死死的攥緊衣角。
這是人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情況下做出的下意識行為。
直到看到那輛熟悉的紅旗h9,溫棠仿若看到了主心骨般。
一上車,她的話語止都止不住,如同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
“學長,我的心慌得厲害,我腦海里不由自主的一遍遍浮現(xiàn)著南枝捂著傷口口吐鮮血的畫面?!?/p>
“她說她很疼?!?/p>
“這年頭怎么還會發(fā)生這種事,南枝救過那么多人,我知道她的,對待每一場手術她都是盡心盡力,絕對對得起自己身上的那套衣服,絕對不是報道說的那樣,南枝不是那種人。”
“沒有哪一場手術是能夠達到百分百成功率的,救不回手上的患者,南枝心里肯定比誰都要難過自責?!?/p>
“為什么,為什么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南枝身上?”
溫棠語無倫次起來,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她心如刀絞,心痛得難以呼吸。
鬼使神差的,陸聞璟拉過她的手,握住。
溫棠的手小小的。
完完全全被他包裹住。
掌心滾燙的熱度灼燒著,又似絲絲涼泉,從二人相觸的位置蔓延至心底,壓在了那燥亂不安。
“別哭?!?/p>
陸聞璟喉結上下滾動,眸光溫柔似水又帶著些許心疼。
他抬手將溫棠臉頰的淚痕輕輕擦去,低沉淳厚的嗓音隨之響起。
“胡思亂想不能解決問題,醫(yī)院就要到了,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跟你一起想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