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再怎么拖延,也到了重點病房。
顧南枝身份特殊,病房內(nèi)時刻有人守著。
此時此刻,陳文田教授跟趙院長都在。
目的地到了,蔣行舟自然也就沒有了利用的必要。
溫棠直接甩開他的手走了進去,臉上的擔(dān)憂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陳老師,南枝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跟顧南枝交好,自然認(rèn)得陳文田教授,從前見過許多面,她也隨南枝喊一聲老師。
陳文田教授點點頭算作回應(yīng),本就爬滿皺紋的臉龐此時此刻又多在眉心處多了一個川字。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本就佝僂的脊背又彎下去兩分。
還是那句話,“情況不太好,聽天由命吧。”
一想到自己愛徒以后會成為植物人。
陳文田年過半百的人都忍不住落淚。
在小輩面前哭實在丟面子。
陳文田擦了擦眼淚,扯起一抹牽強的笑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病房。
趙醫(yī)生不放心他。
也跟著一塊出去。
偌大的病房里,儀器聲此起彼伏,三個人的呼吸聲中,顧南枝的虛弱到幾乎聽不見。
蔣行舟這會兒倒是很識趣。
主動離開,將空間留給溫棠一個人。
溫棠一步一步,跨著艱難的步子走到病床前。
她怎么都沒想到、出門前還活蹦亂跳吐槽自己假期又被占用了的顧南枝,再次見面時,會是這副場景。
失血過多的原因,顧南枝整個人看上去近乎透明,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慘白一片,不見丁點血色。
僅僅是看著,溫棠便覺得自己心如刀絞難以呼吸。j
“南枝,你很痛吧”
擔(dān)心吵到她,溫棠連哭聲都是壓抑著的。
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砸下。
她輕輕的觸碰顧南枝的手,涼得可怕。
溫棠什么都不說。
就這么牽著她的手,企圖靠著自己的體溫捂熱她的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