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雪,裴侯爺沒乘馬車過來?”肅國公驚訝。
裴覦說道:“來時是有,不過剛才皇城司那邊有點兒事,牧辛先回去了。”
肅國公連忙道:“那我讓府里的下人送你……”
“不必?!?/p>
裴覦說道:“你還要忙著去打聽戶部那邊的消息,免得錯過了什么要緊的東西,我和沈娘子順路,正巧也問些事情,沈娘子,你可方便送本侯一程?”
沈霜月自然是愿意的。
裴覦和沈霜月上了馬車離開之后,鄭瑤才站在門內(nèi)有些疑惑的說道:“母親,我怎么瞧著,定遠侯跟沈姐姐還挺熟的…”
那煞神今兒個過來,席間就沒給任何人好臉色過,偶爾有人搭話,那也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也就是跟父親說話還能有點兒人氣兒。
可剛才對著沈霜月時,他是笑了吧?
肅國公夫人倒是沒覺得奇怪:“阿月和定遠侯也算是有過幾次交集,之前還曾在皇城司借住,二人熟悉些,也不奇怪?!?/p>
“可是,定遠侯怎么會過來參加我的及笄禮?”鄭瑤疑惑,他們可沒請外客男賓,能來的都是府中的親長,定遠侯突然過來,別說是那些女客,就連她也是滿心不解。
肅國公夫人遲疑了下,看向肅國公。
肅國公覺著鄭景林的事還沒弄清楚前,不好多說,免得橫生枝節(jié):“裴侯爺過來是為了別的事情,你便全當他是長輩就好?!?/p>
鄭瑤:“……長輩?”
肅國公也沒多解釋,只是說道:“行了,都回去吧,景豐,你跟我去一趟書房,說一下年后你去長羽營當尉守的事?!?/p>
鄭景豐:“?去長羽營?”
他滿臉茫然,他是武將不錯,可是去長羽營干什么。
那長羽營的兵是京里出了名的刺頭兒,里頭裝的都是些權(quán)貴官宦府里,不需擔(dān)承繼之責(zé)又想鍍金的次子、庶子之類的紈绔。
那長羽營的頭兒更是個又累又苦又不討好的職位,父親怎么突然讓他去了?他犯了什么錯了?!
……
街頭積了雪,馬車走得不快,車輪碾過街面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見沈霜月面上一直噙著笑,裴覦輕然開口:“很高興?”
沈霜月側(cè)頭不解看他,待片刻后反應(yīng)過來他問什么,不由揚唇輕聲道:“國公府的人都很好?!?/p>
裴覦挑眉:“都?”
“嗯?!?/p>
手里的暖爐已經(jīng)沒了溫度,她隨意將其放在旁邊小幾上,衣袖輕垂著只露出一小截手指,躲在毛茸茸的袖口里,瞧著無端多了些可愛,連說話都帶著幾分歡快,
“國公夫人慈愛,阿瑤活潑,阿嵐溫善,國公府的其他人也都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