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一斤半左右的大腸,除了三斤大骨頭,還有一根友慶爹送的肋骨,放在鍋里一起煮了,滿滿的一鍋水,最后能留下三分之一,只要冷成了冷子,熬白菜的時(shí)候放上一勺,那鮮香不亞于大肥肉片子。
李永生兄妹倆趴在炕頭上看著下面的熱氣蒸騰,有條件的鍋灶和炕頭都用影背墻隔起來的,像他們家這種,熱氣直接能撲到被褥,也虧的土炕散熱,不然肯定陰冷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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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載而歸
大火一個(gè)小時(shí),小火又一個(gè)小時(shí),小舒已經(jīng)盹的磕頭了,但仍然堅(jiān)持著等著喝肉湯。
母親掀開了鍋,熱氣蒸騰中帶著極致的濃香,小舒瞬間清醒了,一人一碗湯和一塊手指長的肥腸,母親把一根排骨也撈出來了。
“永生,沒多少肉,和妹妹啃了吧”!
肉湯很香,香到小舒覺得里面放了點(diǎn)肥腸都有些浪費(fèi),兄妹倆一頓狂煊,肋骨啃的比狗還要干凈,妹妹正在掉牙,李永生把肋骨梢也仔細(xì)的嚼了一遍。
“永生,再喝一碗?我給放點(diǎn)骨頭肉”。
“不喝了,過過癮就行了,你和爹也喝一碗吧!這么一大鍋,夠吃的了”。
母親還沒說話,父親從架子上拿下了兩個(gè)碗。
“喝一碗,托了孩子的福,唉,在老宅子里也沒喝過肉湯啊”!
沒分家的時(shí)候,老宅子過年手頭寬裕些的時(shí)候也會弄兩斤骨頭,不過肉湯只有爺爺奶奶和大伯一家的份,可能最嬌慣的小五叔也有機(jī)會喝一碗,至于李永生一家,也就是熬白菜的時(shí)候放上半勺,能體會一點(diǎn)肉湯的香味。
“他爹,等出了正月開始化凍了我們就去開荒,兩畝薄田收不了多少東西,不能光指望孩子,開春化凍了也沒法撈魚了”。
“娘,不用擔(dān)心的,沒法撈魚可以釣??!不行就買網(wǎng)子網(wǎng)”。
聞著漸漸清淡的肉香入眠,李永生睡的很踏實(shí),一覺醒來大年三十了,父親點(diǎn)了狼煙,母親熬了一鍋大白菜,幾塊肥腸和豬血點(diǎn)綴在里面,看著油花花的,讓人食欲大增。
李永生正在和母親商議年后探親的事,以往母親回娘家的禮物都是老宅子出的,要么是一斤米粉,要么是一斤白面,各妯娌家都一樣,不過今年不一樣了。
“永生,不是娘不舍得,過了年我們家半年多沒什么收成,留著兩塊銀子心里安穩(wěn)些”。
“娘,外公家里就你一個(gè)探親的,往年我們是沒什么辦法,今年我們?nèi)兆雍眯┝?,沒理由不幫一下,娘你放心,過了年家里的錢只會越來越多的”。
“那行,不過要和你爹說一下,得爭取他的同意”。
“什么我的同意啊”?
父親哈著熱氣進(jìn)來了,外面又冷了些。
“他爹,永生說過了年回外公家多買些禮物,銅板沒有了,再花就得花銀子了”。
“應(yīng)該的,自打有了永生,他外公一家都是省著肚子幫襯我們,他們一大家子就十多畝地,肯定也不寬裕,不過不用急,初三再回吧!初二你幾個(gè)舅媽肯定要回娘家走親的,也不用急著買東西,就我們村那個(gè)雜貨店,估計(jì)也破不開銀子,你外公村子大,村子的雜貨店頂個(gè)鄉(xiāng)里的鋪?zhàn)?,貨物也齊全些,到那里再買就是”。
大年夜了,母親做了一桌子豐盛的年夜飯,沒有爆竹炮仗啥的,村子里除了孩子的歡鬧聲幾乎沒什么動靜,可惜??!開完了,要是能做些煙花爆竹,不過可能以百姓的狀況也消費(fèi)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