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了他太多的機(jī)會了。
可他卻從來都沒有讓她贏過,姜星杳覺得,他現(xiàn)在討好的模樣,挺好笑的。
說不定偉大的靳總低這一次頭,已經(jīng)把自己感動的淚流滿面了。
黑暗里,靳擎嶼的瞳孔像是潑了墨,他問姜星杳:“你為什么總抗拒和我有個孩子?”
抗拒嗎?
姜星杳從來都沒抗拒過。
在她剛嫁給靳擎嶼的那段時間,她做夢都想和她最愛的男人有一個屬于他們兩人的結(jié)晶。
可那時候她不敢呀。
她怕她的孩子會成為姜赟呈給靳家要錢的工具。
到了后來,在一次次的失望里,她最怕的反而不是姜赟呈了,她怕靳擎嶼擔(dān)不起一個父親的責(zé)任。
她怕她的孩子一出生就在一個雞飛狗跳的環(huán)境里。
“杳杳,回答我?!苯鎺Z又追問一句。
姜星杳沒回答,她只是反問:“靳擎嶼,你配嗎?
我配嗎?咱們這樣的關(guān)系,配要孩子嗎?”
說話間,她的手指不自覺的按住了小腹。
這個孩子就不該來的。
不管是她也好,還是靳擎嶼也好,又是她們這個亂糟糟的家也好,都給不了這個孩子一個正常的生活環(huán)境。
姜星杳第一句話,讓靳擎嶼的火氣幾乎要壓抑不住,可又聽到她后面幾句,靳擎嶼的手按在了她顫抖的肩頭上:“是我考慮不周全,杳杳,我可以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
姜星杳捂著肚子,沒有再接他的話,四周又是一片寂靜。
早上姜星杳醒來的時候,靳擎嶼已經(jīng)不在了,只有枕邊淡淡的烏木香,還在證明著他昨天睡在主臥的這一事實。
姜星杳拿過了手機(jī),又給岑煙發(fā)了消息,問了一下曲欣婷昨天的情況。
從岑煙那里得知,姜赟呈一大早,真的帶著曲欣婷去了公司。
岑煙還說,姜赟呈這兩天一直挺哄著曲欣婷的,反倒是白芳在家里受了很多氣,最近更是伺候起曲欣婷來了。
到最后,岑煙忽然說:“太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夫人好像有她自己的打算,你說她現(xiàn)在進(jìn)公司,是不是…”
至少在岑煙看來,她雖然總是黏著姜赟呈,可是在別人面前也從沒受氣,現(xiàn)在不僅讓姜赟呈帶她去了公司,還讓白芳在家里當(dāng)牛做馬。
岑煙總覺得,曲欣婷似乎沒有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糊涂。
姜星杳對岑煙的話,有點(diǎn)嗤之以鼻,她道:“那一定是你想多了,她進(jìn)公司,不過就是想給姜赟呈排憂解難,接下來的時間,還得麻煩你再替我多看看她了。”
比起相信曲欣婷有別的謀算,姜星杳更愿意相信靳擎嶼能改邪歸正。
昨天在宴會廳里,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曲欣婷對她這個女兒沒有分毫憐惜,說的話及其惡毒,姜星杳根本不覺得她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