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一陣刺耳的哭聲傳來,司綺夢本能地對這個聲音感到不是,但還沒等她做出什么反應(yīng),就被大力推到在地,緊接著就是一桶涼水從頭往下澆了個透,這水味道還很不好聞,看顏色,肯定不是干凈的水。
“活該!誰讓你故意裝勤快來著,還想裝可憐博取同情,哼,最后他們還不是更喜歡我們,你啊,注定就是沒有人愛的可憐蟲!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女孩清脆的聲音笑起來就跟銀鈴似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么狠毒。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司綺夢的心突然被針扎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果然看見了一張漂亮得像是洋娃娃一般的臉。
女孩的五官精致又好看,略帶一點卷的頭發(fā),顯得她整個人多了兩分混血感,笑起來嘴邊還有兩個小酒窩,可愛又漂亮。
一段段她不愿意再回想的記憶如潮水般向她襲來,瞬間將她淹沒,窒息感襲來。
她想離開這里,她不想再聽這個小女孩對她的奚落了,可是,不知道為何,她動不了,就這樣,像是一個雕塑一般靜靜地坐在地上,身下是好幾塊形狀不規(guī)則的小石頭,硌得她的大腿好疼,胳膊上也有火辣辣的疼痛感,身上的水滴還在滴滴答答,可她卻一動不動。
她就在那里坐著,坐了好久好久,久到司綺夢感覺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半干了,自己這幅身子才開始動了。
只見“她”扶著旁邊的老樹,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走路一瘸一拐的,身體完全不受司綺夢的控制,但“她”身上的疼痛,她卻能“感同身受”。
司綺夢苦笑一聲,她這是,非得要再經(jīng)歷一次這種不堪嗎?果不其然,“她”慢慢地走到了院長媽媽辦公室,想要去找救星,她平時幫院長媽媽干了這么多的活兒,院長媽媽也常??渌莻€勤勞的好孩子,她一定會幫她的,彼時她的眼里,全是對院長會給她做主的希冀。
“嗚嗚嗚嗚嗚嗚~”然而,還不等“她”推開門,就聽到了熟悉的哭聲,“她”下意識感到害怕,即將碰到門把手上的手也瞬間縮了回去。
“這綺夢也真是太不像話了,怎么可以欺負你們,你們放心,我肯定會好好懲罰她的!”院長媽媽憤怒的聲音傳來,“她”害怕得瑟縮了一下,她想反駁,不是這樣的,她沒有做那些事情,都是他們在污蔑她。
但是她不敢,因為她心里其實早已清楚,她說的話,根本沒人相信。
果不其然,“她”被院長媽媽狠狠地罰了一頓,院長媽媽對她的辯駁置之不理,一直罵她是愛撒謊還喜歡欺負別人的壞孩子,不然,為什么那么多孩子都說被“她”欺負了,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而且,一個人這么說,可能是假的,可是大家都這么說,那肯定就是真的!院長媽媽一邊安慰被“她”“欺負”了的女孩,一邊責罵她,明明都在一個屋子里,她卻感覺像是兩個世界,院長媽媽和其他孩子在一邊其樂融融,而她只能自己一個人孤獨地站在一旁。
于是“她”帶著滿肚子的冤屈被院長媽媽罰著餓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加上她“弄臟”了自己的衣服,孤兒院的物資本就有限,院長媽媽很生氣,罰她一個人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
小小的“她”沉默地蹲在一邊,費力地一件一件地洗著堆得比她人還高的衣服,旁邊時不時傳來其他孩子的嘲笑聲,更有甚者,還用小石子扔她。
也不知道是被小石子扔到頭了,還是因為之前那盆臟水,抑或是餓著肚子干活兒,等“她”站起身時,一陣頭暈?zāi)垦?,成功病倒了?/p>
生病的感覺很不好,她真的很難受,頭像是被人拿斧子劈開了一樣疼痛難忍,喉嚨也是又干又疼,但沒有人愿意管她,她就好像是被全世界遺忘了一樣,周圍人來人往,可卻無人愿意停下看她一眼,大約,別人說的都是對的吧,沒有人愿意愛她。
等她靠著自身免疫力戰(zhàn)勝了病毒之后,去找院長媽媽時聽見的卻是她在抱怨她這段時間生病浪費孤兒院的資源,還偷懶不幫她干活兒了,真是個沒人要的小孩。
“她”頓時也沒有勇氣再進去了,漫無目的地四處走,就像是被抽干了靈魂一樣,就是路上碰到別的小朋友嘲諷她,她也不再有反應(yīng)。
不知不覺,“她”竟然又走到了那棵院子里那棵老樹下,樹下還有幾天前那盆臟水的痕跡,一切好像沒有任何不一樣,但“她”知道,真的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原來,這么長時間以來的表揚和夸獎,全都是虛假的,院長媽媽從未愛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