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小口啜飲,干裂的喉嚨總算受到滋潤。
她這才注意到面前人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外袍全都裹在她身上。昨晚的記憶一點點鉆入她腦中,她似乎一直往他懷里鉆,渾身都發(fā)冷,實在沒辦法了。
但她的耳根還是不可避免地?zé)似饋?,她小聲開口:“謝謝?!?/p>
“沒事?!币箪V珩起身,背對著她整理了下衣襟,“不過也奇怪,你的毒好像都解開了。”
許梔看向自己的手腕,斑點幾乎都消失了,只有少數(shù)幾點在皮膚下若隱若現(xiàn)。她試著活動手指,已經(jīng)沒有先前不適了。
“那些人……”
“還在搜山。”殷霽珩聲音冷了下來,“不過很快就該有援兵了?!?/p>
正說著,遠(yuǎn)處突然傳來整齊的馬蹄聲。殷霽珩眼神一凜,迅速撲滅了面前的火堆:“躲起來。”
許梔和他迅速鉆入屋后的干草堆里,門板幾乎在同一時間,被人一腳踹開!
“搜!”
五六個持刀侍衛(wèi)沖了進(jìn)來,許梔屏住呼吸,稍稍探頭一看,一下子愣住了。
這些人的裝束不是武侯府的,而是……大長公主府的?
“住手。”
一道雍容的女聲從門外傳來,侍衛(wèi)們立刻退到兩側(cè),讓出一條路。華美的裙擺掠過門檻,大長公主很快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一張熟悉的臉。
“孟宴卿?”許梔意外瞪大了眼睛。
孟宴卿拄著拐杖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如墨。他的目光幾乎在一瞬之間就落在了許梔和殷霽珩身上,尤其在看到許梔身上披著的男子外袍時,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殿下來得真快。”殷霽珩不動聲色地?fù)踉谠S梔前面。
大長公主嘆了口氣:“你們兩個鬧出這么大動靜,本宮能不來嗎?”她瞥了眼孟宴卿,“只是不曾想,恰巧在此遇到了武安侯。”
孟宴卿上前一步:“許梔,跟我回去?!?/p>
許梔冷笑:“回去讓你再殺我一次?”
“殺你?”孟宴卿眉頭緊皺,“我若要殺你,何必等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