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大長公主在偏殿攔住了皇帝:“皇兄今日為何……“
“朕在保姑母的心肝寶貝,”皇帝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正是許梔給拓跋弘的同款,“今早暗衛(wèi)從使者府搜出來的?!?/p>
大長公主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有人想下毒?”
“這可比那更毒?!被实劾湫Γ瘟嘶问掷锏拇善?,他又定定地看了眼大長公主,忽然變得鄭重起來,“姑母,你母妃莊嫻太后對朕的母妃有知遇之恩,因而朕愿意信你?!?/p>
大長公主神色一滯,心中立刻反應(yīng)過來。
估計是之前皇帝對許梔的疑慮還沒有完全消散,他想從自己這里得些答案。大長公主神色淡然,但其實(shí)就連她也不太清楚那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又是從哪里來。
大長公主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與她接觸那么久以來,許梔從來都是聰慧知禮的,她本性淡泊溫和,時常給人一種……抽離感。似乎隨時都能告別眾人遠(yuǎn)行,不會有太多的牽掛。
因而大長公主從未在她身上覺察到任何隱患與危險,不然她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她,同意她和殷霽珩的婚事。
“姑母,那許梔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何有著那樣的本領(lǐng)?朕是否能信她?”
皇帝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大長公主長嘆一口氣:“陛下覺得她是什么人,她就是什么人。”
“這……”
“許梔此人性子若水,古語云:上善若水,她便是如此。所以陛下覺得,她可信否?”
這話簡單又直白,大長公主面上寧靜又溫和,絲毫沒有回避皇帝的視線。
皇帝寧美女思索片刻,很快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既然姑母這樣說,那朕便信了?!?/p>
大長公主揚(yáng)唇笑了笑,一時說不出是什么心情,一抬頭,似乎能透過層層云朵,瞧見記憶中母妃的模樣。
莊嫻太后是個名留青史的妃子,教導(dǎo)有方,又寬容大度,為人善良,后來意外結(jié)識剛?cè)雽m的玉貴人后,更是對她極盡保護(hù),這才使得她在宮中度過了一段還算安穩(wěn)的日子。
在大長公主的記憶里,那位貴人很快就飛升成了貴妃,也是因此招了不少白眼,于是在她母妃去世后,那貴妃一下就成了眾矢之的。
皇帝對大長公主姐弟,始終是信任多。
“……有人特意仿制了許梔的藥,準(zhǔn)備在寶冠歸還時做手腳?!被实垩a(bǔ)充道。
他望向窗外陰沉的天色:“傳朕口諭,即日起靖王府增派三百禁軍?!?/p>
大長公主垂下眼眸,輕輕撫上胸口。
蘇安怡得知早朝結(jié)果后,氣得砸了滿屋瓷器。
“憑什么!”她抓起一個瓷杯砸向墻壁,“那個賤人有什么好!連陛下都……”
“小姐!”碧環(huán)慌張地攔住她,“許梔,許梔那邊傳出消息了,說是,說是明日就將修復(fù)好的碧海潮生冠歸還給夜郎使團(tuán)!”
“什么?”蘇安怡一下僵住了,她愣神許久,一下子四肢無力地癱坐在一旁,“這才,過了七日啊……”
蘇安怡難以置信,忽然雙手抱頭,發(fā)出尖銳的叫聲,震得碧環(huán)捂住耳朵,雞皮疙瘩冒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