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陽盯著手中的名片,久久未動。
“去吧?!鄙驎庉p聲道,“你總不能躲一輩子?!?/p>
洪盛公司會議室。
會議室里,檀香裊裊,紅木長桌兩側(cè)坐著洪門高層。
陳永昌端坐主位,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著溫潤的光。陳鳳站在林默身旁,一襲暗紅色旗袍,氣場凌厲。
“林默,這次你幫洪門識破內(nèi)鬼,按規(guī)矩,這150萬我本該直接送你?!标愑啦曇魷喓?,將借款協(xié)議推向林默,“但你堅持要簽協(xié)議?”
林默微笑點頭,鋼筆在指尖轉(zhuǎn)了轉(zhuǎn):“陳叔,江湖歸江湖,生意歸生意?!?/p>
杜文謙推了推金絲眼鏡,饒有興趣地問:“那你想要什么利息?”
“銀行基準(zhǔn)利率,免息130?!绷帜峁P在協(xié)議上寫下數(shù)字,字跡力透紙背。
會議室里頓時響起低語。
聶風(fēng)吹了個口哨:“小子,你這利息比白開水還淡??!”
陳永昌大笑,拍案定音:“好!就沖你這脾氣,洪門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鋼筆劃過紙面的沙沙聲中,一場看似普通的借款,實則將林默與洪門的利益徹底綁定。
夜來香卡拉ok。
霓虹燈將包廂映得光怪陸離,陳鳳翹著腿坐在真皮沙發(fā)上,突然甩出一張存折拍在茶幾上。
“50萬,我的私房錢。”她指尖夾著細長的女士煙,紅唇吐出一縷青霧。
林默皺眉推回存折:“鳳姐,這不合規(guī)矩?!?/p>
“規(guī)矩?”陳鳳猛地傾身向前,煙頭幾乎戳到林默鼻尖,“你跟我講規(guī)矩?當(dāng)初在碼頭槍戰(zhàn),誰替你擋的子彈。”
包廂溫度驟降。李鐵柱縮在角落拼命降低存在感,宋甜默默按住了腰間的槍。
林默與陳鳳對視三秒,突然輕笑出聲。
他拿起存折晃了晃:“算你入股,虧了別哭?!?/p>
“呸!”陳鳳一把拽起他往點歌臺走,“老娘是那種輸不起的人?唱歌?!?/p>
當(dāng)《上海灘》的旋律響起時,陳鳳借著昏暗燈光,將酒杯強硬地塞進林默手里。
玻璃碰撞間,她壓低的聲音只有兩人能聽見:“粵港水深,活著回來。”
林默仰頭飲盡杯中酒,喉結(jié)滾動間,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