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車窗忽然被敲響。
溫久和葉川幾乎同時抬頭,看見顧司忱撐著一把傘站在車外面,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他的目光掃過車內(nèi)的玻璃碎片,葉川頭上的血,最后落在溫久手中的酒瓶殘骸上。
“顧……顧總……”葉川趕緊下車,先發(fā)制人地撇清自己,“是她先勾引我的,我……我是一時糊涂,顧總……”
“砰——”
又是一聲悶響。
在溫久的視線中,清楚的看見葉川被一腳踹飛了出去,摔得挺遠(yuǎn),像一條蚯蚓般在地上劇烈地扭曲著,嘴里發(fā)出痛呼聲。
顧司忱冷冷地看著他,“滾!從今天起,我不想再看見你!”
——
雨夜的梧桐山莊籠罩在一片濕冷的寂靜中。
車停穩(wěn)后,顧司忱推門下車。他繞到后座,拉開車門,目光落在溫久手上。
她仍舊攥著那塊玻璃碎片,即便手掌被割傷了也沒松開。
顧司忱彎腰,拿過她的手,“松手。”
溫久沉默,但是卻聽話地松開了手。
玻璃碎片被顧司忱丟進(jìn)雨水中,下一秒,他把她抱出來,大步走進(jìn)別墅。
穿過昏暗的走廊,徑直上了二樓臥室,顧司忱把人放在床邊,轉(zhuǎn)身去拿醫(yī)藥箱。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壁燈,暖黃的光線柔和了雨夜的冷冽。顧司忱單膝跪地,握住她的手腕,細(xì)致地給她處理傷口。
顧司忱的之間輕輕撫過那些新舊交錯的傷痕,忽然低聲道:“你怎么總是受傷?”
這句話,帶著一種溫久不能理解的無奈。
顧司忱擰著眉,道:“好像從第一次見到你起,你就一直在受傷……”
說起這個,忽然想起從前宋輕雨折磨她的時候,很多時候他也在場。他當(dāng)時如果伸手阻止一把,溫久也不至于被傷成這樣。
說起來,他也有責(zé)任……
顧司忱握住她的手,“放心,以后都盡量不再讓你受傷了?!?/p>
顧司忱抬眼看她,漆黑的眸子里情緒難辨。片刻后他忽然低頭,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輕吻。
溫?zé)岬挠|感讓溫久渾身一僵。
“嫁給我?!彼f。
不是詢問,不是請求,而是一句平靜的宣告。
溫久愣住,瞳孔驟然緊縮,仿佛聽到了設(shè)呢么荒謬的笑話。
他瘋了?
還是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