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攻（第6頁）

你們剛相親認(rèn)識那會兒，他回家來拉著個臭臉，說你看不上他，氣得在我們這喝悶酒呢。

”憶芝笑了：“他跟我可不是這么說的，他說一開始也沒看上我來著。

”“那是他嘴硬罷了。

”陳院士也笑了一下，隨即眼淚又涌上來。

憶芝幫她擦了擦：“我現(xiàn)在和他一起，不是因為他生病了我才不得不留下。

他是什么樣，都是靳明，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陳院士哽咽著：“孩子，你得知道，陪一個生病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眼睛將來萬一……”一想到最壞的可能，她話都說不下去了。

“他是靳明。

他能站住。

”憶芝順著她的視線望向客廳，“他要真站不住了，還有我給他當(dāng)拐杖。

”她的語氣溫和堅定，“再說了，手術(shù)后遺癥只是概率。

他這些年多少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歷過。

命好，不怕。

”——這話，是靳明當(dāng)初安慰她的，如今她還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憶芝把靳明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腿上。

靳明捏了捏她的指尖，“我媽是不是讓你勸我手術(shù)？”“沒有。

”憶芝目視前方，腦子里想的是陳院士的眼淚。

“你以前總把結(jié)婚掛嘴邊，一天恨不得和我結(jié)三次。

”她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怎么現(xiàn)在不提了？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她先笑了出來，語氣輕松。

靳明也笑了，卻沒接話。

他現(xiàn)在這樣，手術(shù)后視力也不一定能完全恢復(fù)。

他要是提結(jié)婚，反倒像是在索求、在用生病來bangjia她。

下一秒，憶芝把他的手緊緊攥住，她手心溫?zé)?，把他涼下去的手指一點點捂暖。

“靳明，我們結(jié)婚吧。

”她的手指攥緊了他，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要抽回來一樣。

靳明聽見這句話，心口猛地一沉。

他沒有立刻作聲，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指尖，慢慢收緊，像是在確認(rèn)這句話是不是說給他寬心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問：“你……確定嗎？”憶芝沒動，只是手掌貼在他冰涼的手背上：“我當(dāng)然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