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他的側(cè)臉顯得有些疲憊,眉頭微蹙,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擾著,顯得有些煩躁。
林晚敏銳地注意到,他周身的氣息還算平穩(wěn),只是比平時略有些浮動,或者……只是單純的失眠?
聽到開門聲,云燼側(cè)過頭,那雙深邃的眼眸在燭光下看向她。
“來得倒快?!彼穆曇粲行┑统粒牪怀鱿才?。
林晚定了定神,走上前:“殿下,您……有何吩咐?”
云燼的目光重新落回棋盤上,指尖停止了敲擊。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語氣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陪我下一局?!?/p>
林晚有些意外,但還是依言走到他對面坐下。她棋藝平平,云燼則顯然是個中高手。
棋局開始后,他依舊毫不留情地毒舌點評著林晚每一步在他看來都堪稱“臭棋”的落子。
“這一步,自尋死路?!?/p>
“毫無章法?!?/p>
“你的腦子是用來擺設(shè)的嗎?”
林晚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幾次想反駁又忍住了。
不過,她很快發(fā)現(xiàn),雖然云燼嘴上依舊不饒人,但整個氛圍卻比上次暴雨夜那次平和了許多。他緊蹙的眉頭似乎也舒展了一些,指尖的煩躁感也減輕了。
一局終了,林晚毫無懸念地慘敗。
她看著慘不忍睹的棋盤,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云燼沒有立刻讓她離開,也沒有再開新局。他只是沉默地看著棋盤,燭火在他眼中跳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狀似無意地開口,目光卻并未看向林晚,而是投向窗外庭院的方向,聲音平淡無波:
“……回廊盡頭的那叢雜草,礙眼?!?/p>
林晚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窗外月光如水,靜靜灑落在后院。月光花和蘭草幼苗在夜色中悄然生長,鵝卵石鋪就的小徑整潔干凈。
林晚錯愕的臉上,下一秒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是,殿下。”她輕聲應(yīng)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絲得意。
“奴婢明日就去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