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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蠢自嘲的笑了笑:“我當然知道,等我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銀子都花光了,我收不了手了,只能被人牽著鼻子走?!?/p>
“恐怕還有僥幸吧?”盛衍明陰惻惻的問道:“你說出去了那么多武德司的隱秘,但既沒有被武德司察覺,而武德司也沒有因為你的泄密而出事,所以你不是收不了手,而是舍不得收手?!?/p>
昏暗的燭火映照在盛衍明的臉上,他一字一句都在剜阿蠢的心:“是你的貪婪和僥幸讓你舍不得收手,讓你走到今天這一步?!?/p>
“是,我想有很多很多的銀子,有錯嗎?我想過好日子,過人上人的日子,有錯嗎?”阿蠢靜了片刻,突然情緒崩潰了,絕望的,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叫:“你們沒有仰人鼻息過,你們怎么會知道看人臉色,靠人施舍過活的艱難和痛苦!”
“后來呢?他為什么讓你盜取這份文卷?”李敘白懶得跟阿蠢在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上糾纏,索性單刀直入,利索發(fā)問。
阿蠢愣了一下,繼續(xù)道:“半個月前,他送了五千兩銀子的定金過來,讓我盜取垂拱宮所有太監(jiān)的文卷,說是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一共是一萬兩銀子。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謀劃了整件事情。”
李敘白問道:“若不是韓大人每次更換暗門的機關鎖的時候,都是讓阿笨協(xié)助,你是根本就不會告訴他這件事的,對嗎?”
阿蠢道:“自然,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告訴阿笨,而這件事,我原本也是想瞞著他的,本打算事成之后,我留一些銀子給他,自己假死脫身,離開汴梁城,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要想進入架閣庫五樓盜取文卷,沒有阿笨的幫助,我一個人根本無法做到,只好將這件事情對他和盤托出了?!?/p>
“和盤托出?”李敘白笑了:“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可不是?你騙阿笨盜取了文德殿掌事宮女的文卷,還安排了兩個假的接頭人,你都這么處心積慮了,居然還有臉說自己的和盤托出?”盛衍明也跟著譏諷道。
“我這是為他好!”阿蠢惱羞成怒的大喊了一聲:“他那么笨,萬一知道了實情,說漏了嘴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繼續(xù),你繼續(xù)?!崩顢撞辉俑⒋狸哆@事,也不再言語刺激他了。
這個人的精神儼然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了,還是等他都招認了,再慢慢刺激吧。
阿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頗有些洋洋自得:“起初計劃進行的很順利,我假死騙過了阿笨和你們所有人,帶著文卷逃出了武德司衙署,住進了提前就準備好的天香樓,誰知道只過了一夜,汴梁城竟然宵禁了,還關閉了四門!”
“你盜取了文卷,為什么不直接出門,反倒要住進天香樓,或者為什么不干脆直接去接頭交貨?”李敘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