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酒入愁腸愁更愁（第2頁）

半晌，穆懷仁才語焉不詳?shù)溃骸拔覀?，這個，我們這等家世的，自然都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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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愁腸愁更愁

李敘白打量了幾人一眼，心里的疑影漸漸清晰了，抿了一口酒，慢騰騰的吐出一句話來：“你們，這等家世？什么意思？你們和別人家世有什么不一樣嗎？”

“”穆懷仁愣住了，下意識的轉(zhuǎn)頭去看于平閣。

于平閣神色平靜，輕咳了一聲：“自然是不一樣的?！?/p>

“哪里不一樣？”李敘白的神情漸漸凝重了起來。

于平閣猶猶豫豫的，半晌沒有說話。

“這有啥不能說的！”穆懷仁最是心直口快，憤憤不平道：“探事司里多得是混日子攢資歷的勛貴世家的子弟，這幫人又矯情又算計，正事是一點不干，功勞是一點不讓，可我們算什么，我們這些從軍里苦熬出來的”

“好了，別說了，隔墻有耳?！标愡h(yuǎn)望突然想到了李敘白的來歷，趕忙打斷了穆懷仁的話。

穆懷仁也反應(yīng)過來了，作勢打了自己的嘴一下，訕訕笑道：“大人，卑職多嘴了，大人莫怪。”

李敘白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心里如明鏡一般清楚。

看來于平閣和他手下的這幾個人，都是從軍里苦熬出來的，身家背景和那些熬資歷的司卒們截然不同。

他們這種出身的司卒，上進(jìn)心強(qiáng)，忠誠度高，容易籠絡(luò)，更容易抱團(tuán)。

只是不知道，武德司里還有多少和他們一樣出身的司卒。

想到這里，李敘白心頭一動，驟然笑道：“那些熬資歷的子弟們，很容易就會有了晉升的門路，他們走了，不就會空出來很多位置嗎，副尉的確不太容易夠得著，可武德司有那么多校尉，機(jī)會應(yīng)當(dāng)會很多?！?/p>

“是，機(jī)會是很多，可勛貴子弟更多。”一直沒有作聲的連無塵突然開口，似乎有許多的怨氣，接著酒勁一口氣的發(fā)了出來：“武德司的校尉，幾乎每年都要換一批，可十之八九都被那些勛貴子弟給占了去，落到我們這種尋常出身的司卒身上的，不足一二，如此一年一年下來，尋常司卒的晉升之路皆被堵死，大人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么話？”李敘白問道。

“鐵打的司卒，流水的校尉，世襲的副尉，內(nèi)定的指揮使，再加一個老天爺才知道的司使。”連無塵全然不顧陳遠(yuǎn)望幾乎眨的抽筋的眼睛，連著灌了幾杯酒，滿身是膽的拍著桌子：“我們這些人，就是鐵打的司卒，千年萬年，祖祖輩輩，子子孫孫都改變不了命運(yùn)的司卒！干的再多，也沒有晉升之路的司卒！”

這一聲吶喊震耳發(fā)聵，院子里坐著的幾個人都低著頭，沉默以對。

“來，說這喪氣話干什么，這可是樊樓的酒，最好的眉壽，該高高興興的喝才是！”于平閣率先打破了令人尷尬的死寂，舉杯道。

穆懷仁心思活絡(luò)，也跟著招呼了起來：“對對，李大人的席面，來，連無塵，喝痛快了，就什么煩心事兒都沒了?！?/p>

李敘白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心里慢慢的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