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片刻,李敘白沉聲問道:“信呢?帶來了嗎?”
“帶,帶了?!甭椴读艘凰玻陌偷?。
“拿來。”李敘白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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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
趕忙從懷中掏出一頁已經(jīng)捏的皺巴巴的薄紙,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李敘白正要結(jié)果來,突然眼風(fēng)一掃,看到麻嬸正心虛又懼怕的盯著自己,他心神一動,收回了手,輕輕敲了敲桌面:“放這。”
麻伯狠狠一怔,唇角囁嚅,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什么來,按照李敘白的交代,將那頁紙擱在了桌案上。
出于做過狗仔的敏銳性和警惕性,李敘白沒有貿(mào)然拿起那張紙,反倒拿了個鎮(zhèn)紙過來壓在上頭,又抓了支毛筆在上頭逐字逐句的點著看。
麻伯和麻嬸看到這一幕,更加心虛了,躲避著李敘白的目光,心虛的彼此對視了一眼。
李敘白前世當(dāng)了許多年的狗仔,練就了一副格外敏銳的心腸,麻伯麻嬸方才一動,他便察覺到了他們滿心的不自在,便不動聲色的打量起二人。
這頁紙上所寫的內(nèi)容,跟麻伯方才所說的內(nèi)容分毫不差,可以說一字不差,看起來像是沒有絲毫破綻。
可偏偏這就是最大的破綻。
李敘白輕輕的放下毛筆,突然平靜問道:“麻伯,你認(rèn)字嗎?”
麻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草民兩口子連名字都不會寫,草民一家子窮,只有四郎讀過書,其他幾個孩子都只會寫自己的名字,要不,要不也不會讓四郎去,出京求大人?!?/p>
“你們一家子文盲,目不識丁,那這信上的內(nèi)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李敘白面無表情的問道。
“”麻伯被問住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季青臨可沒有李敘白這么好的耐性,眼看著麻伯一而再再而三的編瞎話哄人,他重重一砸桌案,怒目圓睜,兇神惡煞的罵道:“你個老小子,本官看你是想嘗嘗武德司的手段了吧,你再不老實,本官就打到你老實!哦,還有你的這幾個兒子,本官的手早就癢癢了,正好拿你們泄泄火!”
麻伯狠狠的哆嗦了一下,支支吾吾道:“草民,草民,草民說的都是實話??!草民不敢蒙騙大人??!”
李敘白終于不耐煩了,懶得再跟麻伯云遮霧繞的說廢話,揮了揮手,冷聲吩咐道:“都帶下去,讓他們好好清醒清醒?!?/p>
聽到這話,麻伯麻嬸徹底慌了神,聲嘶力竭的喊叫求饒:“大人,李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沒有撒謊?。 ?/p>
李敘白轉(zhuǎn)過身,不聽不看,任由人將麻伯一家子給拖了出去。
“大人,下官去動刑,肯定讓他們老老實實的都交代了?!奔厩嗯R擼起衣袖,克制不住熊熊怒火,簡直想立刻沖進(jìn)鞫問廳,給麻家人來個大刑伺候。
“動什么刑!”李敘白氣笑了,聽到麻家人哭叫喊冤的聲音漸漸低不可聞了,才哼笑一聲:“就麻家那一家子的身板兒,能扛得住你幾鞭子,他們可是如今唯一的線索了,萬一打死了,咱們都得歇菜?!?/p>
“”季青臨不甘心的問道:“那,就這樣放過他們?大人,他們可是一句實話都沒有?。 ?/p>
“放過?把老子當(dāng)傻子糊弄,老子能饒了他們?”李敘白冷哼道:“先關(guān)一夜,他們怕什么,就讓他們看什么,明天一早,肯定吐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