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詢（第3頁）

”官差一時(shí)被沈鈺從容不迫的態(tài)度惹的拉不下臉，但他們本就是接了上頭的意思，來給沈鈺使絆子，不會(huì)輕易放過她。

“沈姑娘，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吧。

若真有問題，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沈鈺行禮：“大人，請吧。

”縣署大堂。

青磚鋪地，屋頂高挑，兩側(cè)燃著淡淡檀香，幾道陽光從格窗里灑入，投在灰青石板上。

沈鈺跟著幾人入內(nèi)，一路無聲。

待進(jìn)堂后，那位小吏吩咐左右備水、抬來木桌，又取來幾只空瓷杯，語氣不善道：“你既敢當(dāng)街叫板，那便照你說的，當(dāng)堂試酒。

”“可有旁人作證？”沈鈺掃了一眼四周，“查酒本非大事，既牽扯民信，自當(dāng)公開。

”小吏冷哼一聲：“自然有。

”隨即吩咐一名衙役道，“去街口請酒行的李掌柜、陳老五，還有‘萬安堂’的曹掌來作證。

”不多時(shí)，三人陸續(xù)進(jìn)堂。

李掌柜是縣中老字號酒鋪的主事，常年操酒，鼻子極靈；陳老五則是制酒世家的閑人，專門替人看曲評酒；而曹掌柜乃藥鋪出身，對氣味尤其敏感。

“幾位，”小吏手一抬，“眼前這女子所售酒水，有人舉報(bào)摻入迷香之類誘醉物。

今日請三位到場，一為品鑒酒液，二為公證真?zhèn)巍?/p>

”“自然。

”曹掌柜撫須點(diǎn)頭，“公事在前，老朽自當(dāng)分辨。

”沈鈺將籃子放上案頭，取出兩只小瓷瓶，她親手啟封，倒入三只瓷盞中，酒液清澈泛光。

“諸位請。

”她淡淡開口。

三人先后上前，曹掌柜湊近一嗅，微微挑眉，又舉盞輕啜一口，抿在唇齒之間，喉頭動(dòng)了動(dòng)，良久才慢悠悠地放下。

“這酒香氣馥郁，確非香粉。

所用者應(yīng)為花香自然發(fā)酵而出。

若真是‘迷香’，老夫一聞便能察覺。

”陳老五早拿起另兩杯，對著光看色，低聲嘟囔：“酒體凈潤、澄亮如蜜……這法子我認(rèn)得，好像早年某位釀酒店大家的手法。

”“老陳說得沒錯(cuò)。

”李掌柜將小冊子翻看兩頁，嘆道，“這姑娘手藝講究，曲方與花料搭得準(zhǔn)，且日子火候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