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死在這里,齊珂咬緊了牙關(guān),用手向前爬。
齊珂用毅力雙手著地,向前爬去,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他看著自己離那個女孩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差一步,一步!看著雪地上氣息奄奄的男孩,大丫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將自己撿的那些單薄衣服扯成細條,搓成繩子綁在對方的手上,借著光滑的雪面,兩人一起踏上了這場名為“生存”的旅程。
不為別的,只是大丫太孤單了,她想要一個和她一樣想活下去的伙伴。
一陣暖意,齊珂從夢中驚醒,他恍惚的看著眼前他所熟悉的家具和溫柔的母親。
母親被他的動作驚醒,一臉擔憂輕,輕拍他的背,溫柔地笑著問,“珂兒怎么了?又被噩夢魘住了?”母親還是他所熟悉的那個母親,那半個多月的逃亡就猶如一場黃粱一夢。
齊珂鼻翼微微翕動,眼眶泛紅,一改往日的作風撲進了母親的懷里。
母親拍著他的背,笑著打趣道。
“珂兒今天可真是被夢魘住了,都這么大了,還跟個小孩似的。
”“珂兒就是個孩子,母親你不要離開我好嘛?”“母親怎么會舍得離開珂兒呢?可是,珂兒,人總會有生老病死的那天,母親注定會走在你的前面,回去吧!那里還有人需要你!”齊珂慌張地摸著母親的身影逐漸虛化,最終化為萬千星星白光消散在他眼前。
“不要!母親!不要—”齊珂驚恐地睜開眼睛,只是眼前哪還有記憶中那些精美的家具,有的只有寒冷的北風和一簇矮小的火苗。
“這是哪?”齊珂出聲,目光看向小心翼翼護著火苗的大丫,詢問道。
“我臨時的家,你小子你命真可硬??!燒成那樣了居然沒死,給,喝吧。
”大丫感嘆地看著嘴唇泛白的男孩,她爹這個冬天就是因一場小小的風寒走了,即使她娘請了能請到的最好的大夫,可終究還是晚一步。
大丫本以為那風寒有多可怕,可自己剛撿回齊珂沒多久,對方就全身發(fā)燙,不用比都知道燒的肯定比她爹那天燒得嚴重的多,就在大丫以為剛撿回來沒多久的那小子也要步入她那病秧子老爹的后塵,小家伙居然抗了過去。
果然還是她爹自己太弱了,沒那個命哦!齊珂雙手捧過大丫遞過來的用枯葉包裹住化掉的雪水,入口不刺激,溫度適宜的雪水讓口干舌燥的他頓時眼前一亮。
雖然有萬分不舍,但齊珂還是將手上那點難得的水遞到大丫面前,討好地詢問。
“你不喝嗎?很甜的!”大丫雙手將被雪打濕的棉衣小心地進行烘烤,對于齊珂的問題,她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地抬起頭,重新認真地將齊珂的容貌記在腦海里。
從小就被母親教導男女有別的齊珂人生第一次被女孩這么直愣愣地凝視著,耳尖不知為何泛起了一片胭脂色的紅暈。
果然從小在金枝玉葉里長大的男孩,就是和鄉(xiāng)下孩子不一樣,瞧瞧人家多禮貌,還會問她喝嘛?自家那便宜弟弟從小就是,別人給啥他就要,給了他的就是他的,誰都不能動,這還算好的,她那兩個垃圾堂哥更過分,他們不在你面前呲溜呲溜喝的那叫一個香,讓你瞪大了眼睛直羨慕地看著就算很好了。
當然,大丫也并不是多么心懷寬厚之人,至于為什么只給齊珂用火烤了下雪水,完全就是這兩天她喝膩了。
更何況她覺得溫的沒有涼的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