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師父了?”張長老一愣,嗓門不禁拔高,“誰?外門的哪個執(zhí)事?還是內(nèi)門哪位師兄?”
“都不是?!碧K辰搖了搖頭,平靜地吐出三個字:“弟子的師父,是……冷月寒?!?/p>
“冷……冷月寒?!”
這一次,失態(tài)的不止是張長老,連素來沉穩(wěn)的李長老和儒雅的孫長老,臉上都控制不住地露出了駭然之色,聲音都帶上了難以置信的顫抖。
冷月寒!
星月宗大師姐!宗主唯一的親傳弟子!
是整個星月宗,乃至放眼整個玄月域都如同傳說般耀眼的存在!
她……收了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甚至被視作廢物的蘇辰為徒?
這怎么可能?!
別說外門弟子,就算是內(nèi)門最頂尖的天才,想拜入冷月寒門下都難如登天!那位大師姐出了名的眼高于頂,性情清冷孤絕,從未聽聞她收過任何弟子,甚至與人親近都少有。
現(xiàn)在,蘇辰卻說,冷月寒是他的師父?
擂臺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蘇辰,你……此話當(dāng)真?”李長老的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目光銳利得仿佛要刺穿蘇辰的靈魂。
蘇辰迎著他的目光,神色坦然,字字清晰:“弟子所言,句句屬實(shí)。”
話音剛落,一道清冽如月華般的聲音,仿佛自九天之外飄落,帶著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小比場地,壓下了所有的心跳與呼吸。
“不錯,他所言非虛。蘇辰,確是我的弟子?!?/p>
聲音未散,一道白衣身影,翩然落于擂臺之上,仿佛月宮仙子降臨凡塵。
衣袂飄飄,不染纖塵,容顏絕世,清冷的氣息拒人于千里之外,卻又偏偏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正是冷月寒!
她的出現(xiàn),讓凝固的空氣仿佛結(jié)了冰。
所有人,包括三位長老在內(nèi),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目光中充滿了敬畏與狂熱。
李長老、張長老、孫長老,三人對著冷月寒微微躬身,神態(tài)恭敬。
“大師姐?!?/p>
冷月寒淡然頷首,算是回應(yīng)。她的目光越過眾人,徑直落在蘇辰身上,眼神依舊冰冷,但那冰冷之下,似乎又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近乎本能的……庇護(hù)。
“蘇辰,你做得很好?!崩湓潞穆曇粢琅f清冷,卻似乎比寒冰多了一分溫度,落在蘇辰耳中,“沒有丟我的臉?!?/p>
蘇辰躬身,頭幾乎垂到胸口:“弟子不敢?!毙念^那塊因身份懸而未決而吊著的巨石,終于悄然落下。大師姐此言,便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給了他最堅(jiān)實(shí)的憑依。
冷月寒目光流轉(zhuǎn),掃過擂臺下的每一個人,那清冽的視線帶著無形的壓力,仿佛月光凝成的實(shí)質(zhì)?!疤K辰,是我冷月寒的弟子?!彼穆曇舨桓撸瑓s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不容置喙的決絕,“誰若再對他有半點(diǎn)不敬……休怪我不客氣?!?/p>
寥寥數(shù)語,卻似驚雷炸響,將場中最后一絲雜音也徹底壓下。方才還心思活絡(luò)的幾位長老,此刻面面相覷,只能將那點(diǎn)愛才之心默默摁了回去。與冷月寒搶弟子?星月宗內(nèi),恐怕無人有這個膽量。
李長老最先回神,臉上堆起和煦的笑容,捋須道:“原來蘇辰是大師姐的弟子,失敬失敬。大師姐慧眼識珠,蘇辰小小年紀(jì)便展露鋒芒,未來不可限量啊?!?/p>
張長老與孫長老亦連忙附和,言語間對蘇辰不吝贊美,仿佛先前爭著收徒的并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