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妃按著胸口,還是有些不信,“你的意思是,此事跟沈輕那小賤蹄子沒關(guān)系?她也是受害者?”
“母親,您別叫她小賤蹄子了,她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不管您認(rèn)或者不認(rèn),她都已經(jīng)是您的兒媳婦了?!睉?zhàn)澈眼神再次一陣嚴(yán)肅。
吳太妃知道自己兒子的為人,他是那種責(zé)任心爆棚的人,如今既然睡了沈輕,必然會對沈輕那小賤人負(fù)責(zé)任。
看來,這事情也不能硬來。
她暗暗咬牙,眸色有些不甘心,卻又不得不改口,“行行行,不叫就不叫,哼……我就知道,你娶了媳婦,終歸是會忘了我這個娘的?!?/p>
說話間,她又紅了眼圈,眼淚鼻涕一大把道,“你父皇走得早,這些年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總歸是錯付了?!?/p>
一句“錯付了”,讓戰(zhàn)澈格外頭疼。
南朝人最是講究孝道,為了讓吳太妃日子過得舒心,他很早就請旨把吳太妃接出宮,跟他一起住在了王府里,如今又說他不孝順。
到底怎樣做,才能算是孝順?
難道不分對錯,事事都聽她的,才算孝順?
戰(zhàn)澈漆黑的眼眸,逐漸多了幾分悲涼,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便是無法與父母溝通,自己做出的每一步?jīng)Q定,似乎都會受到他們的各種阻礙。
回想起來這些年諸多的事情,他總是能退讓一步就退讓一步,可即便如此,吳太妃還是拿不孝順來壓著他。
他都快喘不過來氣了。
“您若真覺得兒子不孝順,那改日我便親自送您回宮,您看不見我了,便也不覺得我不孝順了?!?/p>
“你……”吳太妃氣的直捶胸口,“你真要把我氣死啊?”
“您回宮了,便也眼不見為凈,至于沈輕,我昨晚已經(jīng)跟她圓房了,生米已經(jīng)成了熟飯,肯定是送不回去了,若我將她送回去,您讓我手底下的兵怎么看我?娶了就拋棄,還是大丈夫嗎?”
吳太妃一聽,頓時沒了回?fù)舻难哉Z,下巴一陣顫抖,又氣不過道,“少拿你手里的兵來嚇唬我,讓沈輕給我當(dāng)兒媳婦,我就是不同意,我真是不明白,全京城無人肯要她,你卻拿她當(dāng)個寶貝一樣,兒子……你究竟是怎么了?到底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湯?”
“就算她是被人算計了,那也跟咱們沒關(guān)系,她去找算計她的人??!又憑什么賴上你不放呢?”
吳太妃就是不肯松口。
她心里打定了注意,這個兒媳婦她堅(jiān)決不要,若是非要把沈輕留下,那也只能是側(cè)妃,絕對不能成為正妃。
“此事,我去找太后說明,咱們也是受害者,憑什么要吃啞巴虧?”
吳太妃臉色一冷,立刻起身,“我現(xiàn)在就去找太后說明?!?/p>
誰知道她剛站起來,卻被一只大手硬生生壓在肩膀上,將她按在了座位上。
“你……”
吳太妃眼眸瞬間瞪大,眼中布滿了不可置信與震驚,嘴唇使勁顫抖著,“竟然敢攔著我?你難道真想讓我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