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韞業(yè)近距離欣賞完畢之后,緩慢起身,帶著身上淡淡的專屬香味,一同與躺在床榻上的宋挽梔拉開了距離。
“不是說,我是你的三哥哥,怎么私下里,又叫我顧大人?”宋挽梔沒想到他計較的是這個,一想到那天大庭廣眾之下,她喚他喚作三哥哥,一時心里泛起無盡的疙瘩漣漪,更是羞的不敢與之對視。
“挽梔那日失禮,懇請顧大人,將那日之事忘記。
”求求了,還是忘記吧,當(dāng)時已是沒有辦法,不然,再是重來一千回,她也不會妄自,喊……喊他作哥哥啊。
真是一時腦熱,就要為之付出代價。
顧韞業(yè)是何等的天上星辰,光是風(fēng)華十九年華,便在官場之中混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別說他還生的一副極好的體肉皮囊,身姿英挺、貌勝潘安。
尤其是他那雙極具攻擊性的眼睛。
第一眼,只覺得如萬丈深潭般深不可測。
再去看第二眼,便已經(jīng)是被眼神里無上的權(quán)威給威懾到,叫人遠(yuǎn)遠(yuǎn)的,不敢褻瀆了去。
“呵——”男人無語冷笑,眉眼之間竟沒了往日的肅穆,反而有些許讓人陌生的輕佻。
“七妹妹說的簡單,那日一襲流光華衣,叫人不看你都難,又怎么會輕易將你喚我哥哥之事,簡單忘掉呢?”七妹妹……一旁的望喜:什么意思,哪里來的妹妹。
一下就知曉其中緣由的宋挽梔: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絕不會招惹上這位看似端清朗月,實則有那么一些記仇和難纏的御史大人。
欲哭無淚。
雖然顧韞業(yè)是侯爺?shù)墓嗜酥?,但自從侯府接納之后,顧韞業(yè)也算是侯府名正言順的三郎。
而宋挽梔一個寄人籬下的,剛來侯府之時,侯夫人也當(dāng)眾認(rèn)了她作侯府的七小姐,表的。
所以,按照輩分來說,顧韞業(yè)是她三哥沒錯,而她是他的七妹妹,更是沒有錯出可挑。
符合情理,又遵循禮制。
這一聲七妹妹,就跟她那聲三哥哥一樣,叫的不冤。
就是聽著,讓人有些不自在。
這算什么,是懲罰她那日不知輕重,喚他哥哥,所以現(xiàn)在,也讓她體會一下被人沾親帶故的感覺嗎?宋挽梔:……體會到了(嘆氣)“挽梔不知輕重,那日之事,挽梔在此,向顧……大人道歉。
”“道歉嗎?七妹妹,如果不是你封紙信送來寒池院,我也不會放著公事不管,特地跑到這小院子來看望你。
”男人身材高大,平日里穿的衣服皆似鴉羽一般黑。
她這院子又小又破,聽出來,他似極不情愿的。
可已是被逼到了絕路上,宋挽梔一剪秋眸忽地濕了水,想到父親去世之后的種種境遇,再堅強也難免此刻泛起委屈。
“挽梔叨擾大人,實在是無奈之舉,大人愿意來到此地,可是答應(yīng)了要幫挽梔?”終于,她那雙含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
時間好像回到了幾月之前,她也曾在一座破廟里,問一個高手,所以,你這是答應(yīng)救我了嗎?相同的話,相同的無助的場景,只不過眼前的男人,卻不再是救下他性命的恩人。
而是當(dāng)朝權(quán)力頂端,殺人不眨眼,對誰都一視同仁,漠然而又心狠的大胤第一權(quán)貴,顧韞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