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前面發(fā)呆的蘇念,無聲地站著。
他不明白,她怎么在這,不是調(diào)走了么?現(xiàn)在又來干什么?告訴他不要再給她記工分?是來羞辱他的?蘇念正納悶孟寄山怎么還沒來,一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他在那跟傻子似的站著。
“哎,你來了怎么不出聲!”聽見她熟稔的嬌慣語氣,孟寄山依舊沉默著。
她看著孟寄山呆站著不回話,“傻了嗎,幾天沒見就不認識我了?”蘇念沒懂他這是發(fā)什么瘋,被鬼上身定住啦?他用力攥著板車,低垂眼眸,緩緩開口:“你不是走了?”“走哪去?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走了!”“我前幾天發(fā)燒了,在公社醫(yī)院休養(yǎng)!不過是忘了叫人跟你說一聲。
笨死了你!”他猛的抬頭,剛才光顧著震驚沒有細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在陽光照耀下更蒼白脆弱,之前紅潤的嬌艷唇瓣變成淡淡的淺粉色,顯然是病剛好。
原來是病了,而不不是走了嗎這些天低落的情緒好像突然被一掃而空,他猶如一顆枯死的樹干,得到春雨的滋潤,發(fā)芽長出新的枝條。
他克制住隱晦的洶涌,緩了幾秒,遲疑道:“那好了嗎?”她的臉色算不上太好。
“好啦好啦!不好的話還讓你白干活!”說起這個,蘇念正要說這個事,白拿工分,那多不好意思!“你給我記工分干嘛,你這樣不虧死了!活你干,分我拿!”雖然她之前也沒怎么干活,但起碼人在,只要人在那也算上工了!面對她的疑惑,孟寄山找不到理由,只淡淡道:“順便罷了。
”“反正少你一個活也不會少。
”蘇念扁扁嘴,抱臂:“哦,那你人真好!”孟寄山看看板車,示意她:“要不要上來。
”蘇念:“不要,好臟!”這板車又要運肥料又要運收割的稻子,滿是泥巴跟臭臭的味道,也沒人保管去洗,里里外外黑梭梭又臟兮兮,她才不要坐!孟寄山?jīng)]吭聲,認命般去旁邊摘了些香蕉葉,一片疊一片,鋪滿了板車。
她看著被塞滿綠油油葉子的板車,勉強還能忍受,她輕坐上去,挨著工具筐旁邊。
她坐在前頭,晃著腳,疑惑的轉(zhuǎn)頭:“你怎么突然這么好心了?”之前這個狗東西還咄咄逼人叫她換活計來著!“你要有什么差池,大隊長該拿我去檢討了。
”蘇念想想也是,孟寄山身份敏感,她要累垮了累暈了,他少不得挨處理。
少了蘇念這走路慢吞吞的拖油瓶,孟寄山今天腳程快了許多。
蘇念感覺沒多久就到田里了。
蘇念自動自覺地下來放好小布袋,去工具筐里找鐮刀。
翻了翻,發(fā)現(xiàn)只有一把鐮刀。
她邊說邊轉(zhuǎn)頭,“孟寄山,怎么只有一把刀?另一把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人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蘇念:很好,敢把她孤零零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