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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七,同事們已經回來上班,見我姍姍來遲,都心照不宣地捂嘴偷笑。
「江亦居然還敢來公司?他想錢想瘋了,在許總訂婚那天鬧事,下跪跟許總要錢,臉都不要了!」
「這人平時人模狗樣的,仗著自己跟了許總七八年就拽上天,我家狗要食的時候都沒他諂媚,活該!」
我忽略這些奚落,面不改色地走進了人事辦公室。
人事撇撇嘴,冷然道:
「已經給你打了申請,等許總通過,你就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你這種情況,我們可不會給補償。」
我點點頭,什么也沒說,轉身離開公司。
金烏西落,剛過完年,大街上都是情侶或一家三口。
而我,形單影只。
巨大的孤獨感涌上心頭。
我唯一的親人,奮斗多年的事業(yè),還有我的愛人,全都沒了。
我慢慢走在這條走了七年,往返家和公司的路上。
一時間,往事涌上心頭。
高一那年,父母車禍早逝,賠償金全被惡毒親戚瓜分,只剩下我和剛滿月的妹妹相依為命。
后來,六歲的妹妹遇見在醫(yī)院做義工的許卿如,把她當姐姐看待。
從此我和許卿如有了交集。
那時我只是個大學生,每天要打幾份工維持生活。
是許卿如自告奮勇替我照顧妹妹,經常給我發(fā)來妹妹的消息。
每次我看見妹妹病情惡化,都是許卿如抱住崩潰的我安慰,說她會永遠陪著我,不離不棄。
那時她真的很愛我,每天都要和我黏在一起。
即使我穿著樸素,她也會十指相扣,驕傲地向每個人介紹:
「我男朋友,帥吧,他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友!」
可漸漸的,她開始用懷疑眼神看我,怕我貪圖她的家產。
要我主動上交所有工資,由她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