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下雨,晚上冷,記得多穿點衣服?!?/p>
他雖然這么說,但也清楚趙楚月每次的衣服都是造型團隊準備的,永恒不變都是短裙。
“嗯,知道,”趙楚月軟軟地靠著他的肩膀,勾著他的手指,說:“不想去,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p>
趙楚耘笑笑,“早去早回吧。”
那天晚上下了大暴雨,電閃雷鳴,一直到午夜趙楚月都沒有回來。
趙楚耘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聽著雨聲。
一直到后半夜,門外終于響起些嘈雜的腳步聲,他被驚醒了,急促的鞋跟聲由遠及近,他房間的門被人猛地推開,隨即一個人影就沖了進來。
趙楚月的裙子臟了,好像是紅酒的污漬,她的發(fā)型也是亂的,一下子撲進了趙楚耘的懷里,抱著他,嚎啕大哭。
她溫?zé)岬能|體帶著一股很明顯的酒味,趙楚耘大為震驚,想象不出什么宴會會給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喝酒,他打開燈,才看清趙楚月漲紅的臉上滿是交錯的淚痕。
他還沒來及詢問什么,下一秒,趙楚月帶著酒氣的吻就貼了上來。
少女的嘴唇滾燙又柔軟,她不管不顧地吻住了他,濕潤的舌尖沿著他的唇縫游弋,趙楚耘猝不及防,被她按在枕頭上動彈不得,他開口想要說話,卻給了趙楚月可乘之機,馬上加深了這個生澀的吻。
趙楚耘驚得頭皮都要炸開了,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親生妹妹的吻讓他簡直要發(fā)瘋,他拽著趙楚月的衣領(lǐng)盡全力把她拉開,大聲呵斥道:“趙楚月你干什么?!你瘋了嗎??!”
趙楚月并不理會,她的衣服亂了,用力扯開前襟的幾顆扣子,白皙的胸口袒露在空氣之中,她抓起趙楚耘的手按在自己身上。
掌心之下是少女尚在發(fā)育之中小巧柔軟的胸部,肌膚與肌膚豪無阻隔地緊貼著,趙楚耘真的要瘋了,他拼命想把手抽走,可趙楚月死死按著他,不斷討好似的往他身上蹭。
“放手!趙楚月,你放開我!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你清醒一點?。 ?/p>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她帶著哭腔大喊,“你要了我吧!哥哥,求你了……反正、反正他們早晚也是要拿走的,我還不如給你,至少這是我能選的……”
她的語氣悲戚里摻雜著濃重的絕望,一張臉哭得花白,趙楚耘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只能箍著她的胳膊把她抱在懷里,不讓她再動了。
“你在說什么啊,誰要拿走你什么東西?”他心里隱約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顫聲問:“你冷靜一點,楚月,告訴哥哥出什么事了,別怕,別怕……”
“我…我真的不想這樣,對不起,對不起……”
她掙得沒力氣,漸漸不動了,伏在趙楚耘胸口痛哭,眼淚沾濕了他衣襟。
那天晚上她一直哭了很長時間,她腦子不清楚,顛三倒四地說了很多讓人膽戰(zhàn)心驚地話,趙楚耘一直抱著她,直到她終于累得睡了過去,才把她放到床上。
趙楚月睡著了,但還緊緊抓著他的手,他花了好長時間才一點點抽出來,房門外站著一圈被驚動的司機和阿姨,他掩上門說沒事,今晚就讓她在自己房間里休息吧。
等遣散了眾人再度回到房間,趙楚耘看著趙楚月掛滿淚痕的睡臉,心情沉重得無以復(fù)加。
他可以從她破碎的話語里拼湊出一點真相,他終于第一次意識到世界上有許多看不見的角落在發(fā)生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他太想當(dāng)然了,活在家庭的蔭蔽之下,從未見過真正黑暗殘酷的事實。
美貌也并非全是好處,至少與趙楚月而言,容貌大部分時間都在將她不斷推入深淵。
他用濕毛巾給她擦了臉,坐在床上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一夜未眠。
第二天起床后趙楚月冷靜了不少,她似乎也不記得自己昨夜做過什么瘋狂的舉動,趙楚耘沒有提起,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
趙楚月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地講了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歷,從七歲到十歲,再到現(xiàn)在,話題越來越沉重。
即使經(jīng)過了一整夜的思考,但趙楚耘聽著,仍覺得心痛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