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巧鋪好了床,笑著請將軍坐下,
單薄的小床咯吱亂叫,聽得裴昭眉心微蹙,說,“只能找到這個地方了,委屈你了?!?/p>
阿巧搖搖頭,和裴昭并排坐下,
三個姑娘擠一起不出聲,他們兩也不出聲,
可太安靜了。
“找到好人家就嫁了,以后好好過日子?!蹦侨碎_口,
阿巧溫順地點頭,
安靜了須臾,她主動拿起那人的手,攤開來,寫道,“將軍可有娶妻?”
裴昭說,“尚未。”
她又寫,“可有妾室?”
裴昭說,“只你一人。”說完便收回了手,
阿巧一怔,好在瞬間就想明白了,
將軍和紡紗娘說她是他妾室,這么說是為了不露餡吧。
當(dāng)啞巴就是不好,和誰都得冷場,
她挺想和將軍多說說話的,可那人握著拳頭,寫不了字呀。
紡紗娘回來了,拖著一車大木頭,嘩啦啦倒進院里,
那人好像如釋重負(fù),騰的起身,說要去砍柴,
阿巧跟過去,靠在門口,就看將軍拔劍舉起,一刀砍下,圓木迸裂開來,
昨天還在切趙王腦袋的長劍今天就切起了木頭,
哐哐哐的一頓切,夠一個冬天用的了。
那人切完木頭,和紡紗娘一起堆屋邊上,碼整齊了,
再無事可做。
他對阿巧說,“我走了,你好好的?!?/p>
阿巧點頭跟出了院門,泥濘的土路一踩一個淺坑,
那將軍解開馬車套繩,松開駿馬,翻上馬背低下頭,閉了閉眼,轉(zhuǎn)頭看她,“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