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背上包袱,出門后又折回,
翻出柜子里的香囊,塞進(jìn)包袱轉(zhuǎn)身離去。
香囊是她的,上面繡了她的名字,男女相慕才會互贈這種貼身之物,
裴昭有月兒,有杜蘭,
留著她的香囊做什么,
又想哪天招她侍寢,和她演將軍寵妾的戲碼嗎,
愛誰誰,她反正不奉陪了,
只要逃出去,從今往后和裴昭半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齊營還混亂著,沒人在意一個營妓的行蹤,
她順利地從炊營偷到炊餅五張,再一聲口哨,拐走了匹白馬,
銀狐大氅蓋身上,與雪地融為一體,
一夾馬腹,駿馬撒蹄狂奔,帶著她逃向遠(yuǎn)方。
雪停了,
山丘上,明月高懸,
一只雪狼打了個噴嚏,另一只沒忍住天性,看見圓月,仰頭發(fā)出狼嚎,
嗷嗚聲還沒出嗓子,就被少年捏住了嘴筒子,
“閉嘴!會暴露的!”杜松咧嘴,露出尖牙,
雪狼嗚嗚兩聲,收起兇惡的表情,變得像狗一樣乖,趴在了少年腳邊,
少年立于高丘之上,眼睛亮得驚人,瞳孔映著雪光與月色,將遠(yuǎn)方的局勢盡收眼底,
他在等號令。
忽然天與地交接的那條線上出現(xiàn)了一個移動的白點(diǎn),
過于不顯眼,像片橫著飄的雪花,
若不是他眼力遠(yuǎn)超旁人,定不會發(fā)現(xiàn),
“什么鬼”他蹙眉凝望,
大半夜的策馬疾馳,可別是濟(jì)寧派來的探子。
像是察覺到什么,少年身邊的雪狼猛地站起,皺起鼻子咧開了血口,
“去!查個清楚!”
杜松一聲號令,十幾道白影如離弦之箭,沖向了那雪白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