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顱剛落,帳外齊兵發(fā)出哄笑,有人大腳開上將其踢得老遠,剩余幾人跟著追上,蹴鞠似的相互踢著。
“將軍,剩下的怎么處置?!倍潘蓡枺?/p>
“帶下去審,若開口,賞個全尸,若還想隱瞞”男人隨手將長劍擲給親衛(wèi),“若有隱瞞,拖到濟寧城門口,點天燈給城主照個清楚?!?/p>
戎夷是受濟寧城主操控的,背后定有隱情。
將領傳來士兵將俘虜押走,順帶拖走了那具沒腦袋的身子。
接下來輪到阿巧了,
她被杜松從地上拖起,拽到了大帳中央跪下,
固定發(fā)髻的樹枝散了,長發(fā)先前沾了污泥,此時已干成了泥巴,落下的時候撲撲掉著灰,
她還穿著赤獾束腰褶裙,乍一看去,以為在審戎夷。
面前被丟了支筆,一卷竹簡,
“阿巧,解釋吧?!迸嵴验_口。
帳外寒風嗚咽,大帳里,炭火明明燒得正旺,卻覺得有股刺骨的寒意從脊背爬上來,凍得她指尖發(fā)麻。
她能感覺到四周目光像刀子般釘在她身上,壓得她喘不上氣。
杜松抱臂站在左側,心中不免擔憂。
逃奴與逃兵同罪,是要被梟首示眾,尸身掛在箭靶上供人操練的,
私下被抓還好說,眼下這么多將領看著,若軍法不嚴,難免上行下效,
到時候還怎么帶兵,
這一次,啞巴兇多吉少。
可惜了,這么有天賦的馴馬女,說是北地第一也不為過。
阿巧拾起筆,沒有桌案供她用,只好伏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寫,
瘦削的身軀在武將的包圍下顯得那么無助,像只被群狼圍困的小獸,
那只肥胖的手掌應該還在炭盆里烤著,焦糊的肉味溢出,聞的她又泛起惡心,
她將寫好的竹簡雙手奉上,由杜松轉交給裴昭。
那人轉動酒杯,接過竹簡,卻不急著展開,“阿巧,我要你如實回答,你是主動逃走,還是被戎夷劫來的?!?/p>
阿巧喉頭滾了一圈,在地上寫下,“主動逃走的”
心臟狂跳不止,
周圍將領頓時響起一片低沉的議論聲,
主動逃走,按軍法處置,這寵奴必死無疑。
裴昭問,“可有原因?”
阿巧點頭,目光落在竹簡上,
男人攤開,一目十行,接著讓杜松當著眾人的面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