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書案上的驚鴻弓。
趙宸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又看了看那些活靈活現(xiàn)的木偶。
他想看故事,可這里確實不合適。他猶豫了一下,對身邊的內(nèi)侍說:“去偏殿?!?/p>
偏殿寬敞明亮,顧清辰將木偶擺好,又讓內(nèi)侍拉來一塊白布,搭了個簡易的戲臺。
她拿起木偶,繪聲繪色地講起了民間傳說。
小太子被故事吸引,看得津津有味。他看得投入,甚至忘了去催促顧清辰。
一連幾日,顧清辰都帶著不同的新奇玩意兒進(jìn)宮。
有時是能發(fā)出清脆鳥鳴的空心竹哨,有時是能變出各種圖案的萬花筒,有時是能跳躍的紙青蛙。
她總能變著法子,讓這些小東西變得有趣。
她從不提驚鴻弓的事。
可每次,她都會在太子最投入的時候,若有似無地提及。
“這個東西,在這里玩,總覺得少了點什么?!被蛘撸叭羰悄軗Q個地方,這東西就能發(fā)揮更大的用處了。”
小太子雖然只有五歲,可他聰明。
他知道顧清辰的意思。她想把驚鴻弓弄走,但他偏不給。
那是顧清辰親手送給他的賀禮,已經(jīng)送人的東西,怎么能說要回去就要回去?
父皇還說,要看她怎么“要”回去。
他喜歡顧清辰帶來的新奇,可他更喜歡看顧清辰吃癟。
他喜歡看顧清辰那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這日,顧清辰又來了。她沒帶任何東西,只帶了一本薄薄的冊子。
“太子,今日我給你說個新鮮的。”顧清辰神秘兮兮地說。
趙宸安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慣常的平靜,“什么新鮮的?”
“你可知道,宮外有一種東西,叫‘連環(huán)畫’?”
顧清辰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里面畫著各種故事,比木偶戲還好看,比聽故事還過癮。它能把一個長長的故事,變成一幅幅畫,你翻一頁,就能看到一頁?!?/p>
趙宸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他從小到大,看的都是圣賢書,聽的都是宮廷樂。這樣的東西,他從未聽過。
顧清辰看他有了興趣,便慢悠悠地打開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