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什么?”馬車里的人不耐煩地追問。
禁衛(wèi)嚇得一個哆嗦,脫口而出,“還說求郡主她們想想辦法,去求大長公主殿下開恩,解了她的禁足,她…她說再也不敢跟董家做對了?!?/p>
說完,他便將頭低下。
馬車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
良久,那人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她當真這么說?痛哭流涕,求大長公主開恩,求我董家放過她?”
“千真萬確!小的聽得真真的!”禁衛(wèi)點頭如搗蒜,“小的不敢有半句虛言啊大人!”
“哼,”男人又冷哼了一聲,“知道了。去做事吧。記著,管好你的嘴!”
“是!是!小的明白!”
禁衛(wèi)如蒙大赦,退回了棲梧院門前。待站定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
青幃馬車的車簾,緩緩落下。
與門外的安靜不同,棲梧院內,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主子,”北斗站在沈知夏身旁,低聲道,“李家村出事了?!?/p>
“說。”
“大長公主派了一隊禁衛(wèi),強行進駐了藥圃和果園,”北斗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怒火,“李大叔他們不敢反抗。禁衛(wèi)頭子說這是大長公主懿旨,誰敢不從,以謀逆論處?!?/p>
沈知夏能想象到李大牛那些淳樸漢子的憋屈模樣。
這股火,不能壓,也壓不住太久。
沈知夏開始無意識地用指尖輕輕敲擊桌面,一下又一下。
她如今被困在棲梧院里,對李家村的困境無能為力。
沈知夏有些后悔。
她無依無靠的,那些人隨隨便便動個手指頭都能把她捏得死死的。
如今大長公主直接奪了她的產業(yè),背后所圖,必定不小。
一個月后就是皇上選秀,沈知夏覺得,大長公主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大肆安插自己的人手,甚至于…會孤注一擲…
沈知夏想起了董家二房嫡女,那個看似溫婉得體的董藝寧。
她明明背靠董家,又有大長公主在宮中打點,為什么還要與景王私下來往?
景王爺蕭承濯,是先皇的第五子,是當今圣上和攝政王的異母兄弟。此人一向低調,沒什么存在感,只知道是個風雅王爺,平日里吟詩作畫,沉迷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