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真的知道錯(cuò)了!”
“言淮景,你不得好死,我死了化為厲鬼也要纏著你,你們言府一定會就此斷子絕孫的?!?/p>
任傾雪怔怔的這一切,誰都知道近日城外來了許多流民,他們在城外燒殺搶掠干盡壞事,言淮景將嬤嬤送到城外,嬤嬤非但必死,而且還會是慘死!
他的心腸真是硬,這老嬤嬤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他怎么忍心!
言淮景像是沒聽到嬤嬤的咒罵一般,端起杯中僅剩的一口茶,一飲而盡,“干嘛呢?你不是喜歡跪嗎?繼續(xù)跪著!”
任傾雪側(cè)身行了一禮,又走到門口,剛要跪下,就聽到言淮景說:“別在門口礙眼,去那邊跪著!”
他說的那邊,是炭盆的位置。
任傾雪依言,走到炭盆附近,跪了下來。
不多時(shí),她被井水浸透,早已冰涼的身子,被炭盆烤得暖乎乎的。
她又累又病,不知不覺跪著睡了過去。
——
“將軍,嬤嬤的細(xì)軟吃食皆被流民所搶!”任傾雪迷迷糊糊地聽到趙管家在與言淮景說話,不由地一驚,怎么就睡著了,還是在罰跪的時(shí)候睡著的!
身上不知何時(shí)多了件狐皮披風(fēng)。
她偷偷地抬頭看了一眼。
此時(shí)言淮景手撐著額頭,似睡不睡地“嗯”了一聲,好像并沒有注意到她。
任傾雪也顧不上想到底是誰為她披的披風(fēng),
她悄悄地將披風(fēng)拿下,疊好,又接著跪在了原地。
趙管家接著說道:“她的衣服也被搶了,人也死了!”
言淮景又“嗯”了一聲,鳳目微睜,淡淡地道:“就這樣?”
趙管家嘆了一口氣,“尸體也被人分著吃了!”
言淮景一聽,來了興致,微笑道:“好,她在言府稱王稱霸了快三十年,養(yǎng)了一身的膘,喂了流民也是好事一樁!”
任傾雪聽著言淮景輕松的語氣,不知道還以為他在說一只任人宰割的家畜。
活生生的一條命,這不過才幾個(gè)時(shí)辰,竟是尸首無存了?!
趙管家匯報(bào)完嬤嬤的情況,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任傾雪,思索了片刻,對言淮景說道:“將軍,任姑娘也跪了幾個(gè)時(shí)辰了,不如就讓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