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讓你們拔的?”然兒跑上去,一把攔住那小廝,氣鼓鼓地問道。
小廝斜睨了她一眼,揚著下巴說道,“你是不是多日不打掃府上,將規(guī)矩都忘了?這么大的野草長在窗邊,我不拔,難道等著將軍從書房出來看見后罰我嗎?”
說罷,他像是泄憤似的,將野草扔在地上,狠狠碾了一腳。
然兒氣得眼圈都紅了,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株被踩爛的野草。
回到屋里,帶著哭腔說道:“姐姐,這可怎么辦?。 ?/p>
任傾雪看著昨日關(guān)窗時還精精神神的野草,如今花葉蔫了,根莖也癟了下去,心中無比難過。
它又做錯了什么?
它憑著自己的意識,在房檐上扎根,努力生長,長到一掌長,開出好看的花,卻被人隨意地摘下,碾碎!
難道就因為它長錯了地方嗎?
言淮景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他在不遠處就看見然兒與小廝爭執(zhí)。
心中猜測,也許任傾雪喜歡花花草草!
他想著,與任傾雪一個月沒見了,空著手去確實不妥。
既然她喜歡,不如送些好的給她。
便轉(zhuǎn)身出了門,往城中最大的花卉集市那邊去!
言淮景對花花草草向來沒什么興趣,到了集市上,只揀著那些開得最艷、看起來最名貴的買,每樣都讓攤主包了兩盆,浩浩蕩蕩地抬回了府。
——
這日午后,任傾雪正準(zhǔn)備小憩。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臉上,暖洋洋的,她剛有些困意,就聽見院子里傳來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聲響,像是花盆碰撞的聲音。
不久,好幾名丫鬟抱著各式各樣的花盆進了屋,不大的屋子瞬間被花占去了一半。
任傾雪正懵著,就看見言淮景穿著一身淺紫色的長袍,帶著笑意走了進來。
有那么一瞬間,任傾雪竟有些恍惚。
許是一個月沒見的緣故,他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
言淮景笑得格外燦爛,鳳眸微瞇著,頭發(fā)半束著,幾縷碎發(fā)垂在額前,整個人在陽光的照映下,竟像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
活脫脫一個美男子!
任傾雪怔怔地看著,怎么也不能將眼前的他,與往日那個兇神惡煞的言淮景聯(lián)系到一起。
“夫人,這些你可還喜歡?”言淮景指著堆了半屋子的鮮花,一臉驕傲地問道,那神情,簡直像個等著被表揚的孩子。
“哎呦喲,將軍??!你這是做什么啊?”丁瀚最近來的也不是很勤了,基本是每隔日才會來探望一下任傾雪。
“你看不見嗎?花??!”言淮景依舊很開心,語氣里帶著幾分炫耀。
丁瀚無奈地搖搖頭,走到那些鮮花旁,一邊看一邊說道:“這種,不適宜養(yǎng)在臥房,那個,有微毒,長時間接觸對身體不好,還有這個,它的花粉甚多,長期放在屋中,恐會染上過敏之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