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是搞不清楚你,覺得瘆的慌。
那碗餛飩,就這么你一個,我一個地分著吃了。
任傾雪吃的時候,總覺得周圍的目光都落在身上,等她抬頭去尋找那視線時,卻發(fā)現(xiàn)街上沒有一人看向他們。
而言淮景吃得坦然,仿佛這再尋常不過。
店家早就到了收攤的時間,可吃餛飩的是言淮景。
他只好站在鋪子門口搓著手,連催都不敢催。
任傾雪背對著店家,自然沒瞧見這光景,只覺得這碗餛飩言淮景吃得格外慢。
吃完餛飩,言淮景又推著她轉(zhuǎn)。
路過一間成衣鋪,他走了進去,掌柜的忙迎上來:“將軍今日想要些什么?”
“把新到的料子都拿出來,給夫人挑幾件成衣。”言淮景指了指推車?yán)锏娜蝺A雪。
任傾雪剛想擺手說不用,就被他用眼色制止了。
掌柜的手腳麻利,很快抱來一堆衣裳,青的、粉的、月白的,料子摸著都很舒服。言淮景一件件比在她身上看,看中了就往旁邊放,最后竟挑了二十多件。
任傾雪全程沒說話。
逛到晌午,言淮景帶她去了家賣湯餅的鋪子。
老板是個卷發(fā)的胡人,見了言淮景,用生硬的漢話說:“將軍今日還是要羊肉湯餅?”
“兩份?!毖曰淳皯?yīng)著。
果然又是外鄉(xiāng)人。
任傾雪小口喝著湯,看著言淮景吃得香甜,心里頭那點不安越來越重。
他到底是想借著這些人讓她想起故國,還是有別的打算?
——
一連四五日,天天如此。
言淮景每日都是清晨推著任傾雪出府。
從城東轉(zhuǎn)到城西,從早市逛到黃昏,遇到的店家不是任國人,就是從別的城池來的,連喝碗茶,茶館老板都說曾在很多地方做過生意。
任傾雪漸漸摸清了規(guī)律,卻更糊涂了。
很快,錦繡城的小兒口中,便相傳著一首歌。
“景國將軍執(zhí)戟還,任國公主倚欄看。青絲垂肩風(fēng)微拂,清秀可人勝月顏。將軍百戰(zhàn)護河山,公主巧笑解征鞍。朝起同炊暮同眠,不羨神仙只羨凡。他年若得太平久,田舍相依度歲安?!?/p>
任傾雪聽著這兒歌,不禁有點想笑。
她和言淮景恩愛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