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潤看看那邊站定的白堯,又看看跟前緊閉的房門,無措一瞬后還是守在了門前。
而屋內(nèi),因為兩人進的匆忙,油燈被帶進來的風吹滅,四周陷入了昏暗,她摸索著去找火折子,語氣無奈:“你怎的又來了,還是夜里,你讓我如何分說?”
身后的人逼近:“與誰分說?外面那人?你為何要護著他?為何他可以留在你院子而我不行?難道他不是夜里?”
一連串的問話問得她懵了懵,她似要應(yīng)聲,又顧及著辛秘不好分說,幾番斟酌下來,仍是不知措辭。
而他的聲音再次落在耳邊:“為何不應(yīng)我?為什么他可以,而我不行?”
他已經(jīng)極近,燈還不曾點亮,她瞧不清,他的氣息便愈加明顯。
說起來,她們也有半月不曾見面了。
她垂了頭,穩(wěn)住聲音:“此事另有隱情,只不方便告知你,他也并非是留在我院子里,而是監(jiān)視?!?/p>
她回想起兩人打的難舍難分的場景,于是加上句:“是我允許的監(jiān)視,嗯,姑且算是——”
他倏地捏緊她手腕,拎著她將她一個翻轉(zhuǎn),黑暗中衣裙連帶著披散的頭發(fā)翻飛了瞬,而她被迫對上他壓迫感極強的眼眸。
他說:“你允許的?溪荷,這不公平。”
他應(yīng)是還要追問的,卻不知為何在湊近這一刻息了聲,他的額頭將將停在她跟前,接著緩緩閉眼,像是累極。
有月光透進,依稀映出他緊皺的眉頭,看得她心口一緊。
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她囁嚅著嘴唇想問什么,卻猶豫著沒有出聲,直到時間流逝,許久。
“我去了趟樺縣?!?/p>
什么?
她呼吸急促了瞬,眉頭緊緊皺著:“你親自去的?你怎能擅自離京,你是手握兵權(quán)的武侯,若被人瞧見那便是謀逆,你瘋了不成!”
“嗯,我早就瘋了?!?/p>
跟前的人彎了腰,將頭埋進她頸窩:“我從不想做什么侯爺,是因為你說大將軍威風,若我做了將軍,你便做將軍夫人,我才去了戰(zhàn)場。
“這汴京城里的彎彎繞繞我也厭煩至極,可我想著如若能讓你舒舒服服做這個侯夫人,在這汴京的權(quán)貴圈子橫著走,那我這個侯爺當?shù)囊矂e有一番趣味。
“熹荷,我曾與你說,不必你問,我也會告訴你,我為何會成為靖武侯,是因為我父親是靖武侯,早年我阿娘與父親生了嫌隙,自此和離,我跟了阿娘。
“我全部底細,所有的事全都可以告訴你,你要找阿兄,那我便陪你一起找阿兄,就算最后要鬧個翻天覆地,我也愿與你一同。
“所以溪荷,你的隱情,你藏在心底的事,能不能與我說一說?一兩句,也好?!?/p>
她呼吸顫抖著,放在身側(cè)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終拽緊了他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