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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隔天清晨,于溪荷才等來了不知去了哪里的珠圓玉潤二人,二人異常焦急,走進房里時衣襟發(fā)髻都是亂的,在瞧見她時還險些哭了出來。
“姑娘,”珠圓眼眸含淚,“奴婢以為你已經(jīng)沒了?!?/p>
玉潤也顫著聲音:“我們無端被倆婆子關(guān)在了一處,不給吃不給喝,屋子里也沒光,我們還聽見那倆婆子議論,說,說,說姑娘你失蹤了,一天也不見蹤影?!?/p>
提及此,珠圓再也抵不住了,撇著嘴便開始哭:“婚儀上主君大娘子本就顧及不到姑娘,我們又被關(guān)著,無人去尋,我就坐那瞎想,想著想著便覺得姑娘要沒了,嗚嗚……奴婢已經(jīng)沒了一個姑娘,不能再沒第二個了,嗚嗚嗚嗚……”
這模樣實在討喜,讓原本被情緒感染,正難過著的于溪荷忍俊不禁,她看向玉潤,只見玉潤也彎了眉眼,二人齊齊點在珠圓額頭。
“你自己都說是瞎想了,怎的想著想著自己先相信了呢,”她笑著,“總歸我現(xiàn)在好好地在這不是?”
玉潤也笑著:“莫要哭了,哭成這樣,還要姑娘來安慰你不成?”
珠圓吸了吸鼻子,拿著手帕胡亂擦著面頰,聲音也嗡嗡的:“所以姑娘到底去了哪里?!?/p>
提及此,于溪荷不免想到昨晚,她面上的笑緩緩褪去,抬眸時眼里已有深意:“我昨日,險些就代替于靜宜嫁去了于家?!?/p>
“什么?!”珠圓玉潤齊齊震驚。
“嗯,”她應聲,“大抵是我和于靜宜在房間里的時候便被打暈,此后那人將我倆替換,若沒有白郎君和?!?/p>
她頓了頓,刻意略去某人:“我便要板上釘釘,去做齊家的少夫人了。”
這話說的好似輕巧,三言兩語便就涵蓋在內(nèi),但玉潤卻深知其中的驚險,姑娘醒來時發(fā)覺自己坐在花轎上時,得有多彷徨?
若當真就這樣嫁去了齊家,且不說是否打亂了姑娘計劃,光是這么不明不白替嫁過去,齊家若是翻臉不認人了該如何?就是認下了,估計也會低看姑娘,低看于家。
這始作俑者好歹毒的心思。
她一陣后怕:“幸好姑娘回來了,幸好?!?/p>
珠圓面色也白著:“到底是誰這般歹毒哇,做下這等子的陰損事。”
于溪荷略一頷首:“一會便知曉了,因為換人是夜里進行,現(xiàn)下那人估計覺著事情已成,要準備善后了。”
珠圓聽不大明白:“善后,如何善后?”
她起身:“現(xiàn)在還不知,不過我想她第一時間應該是去宜香苑,因為在她的設(shè)想里,大姑娘還躺在屋里,總歸是要先把事情捅出去。”
玉潤當即跟著起身:“我這就收拾一番,陪姑娘去那宜香苑。”
珠圓雖然沒聽懂,但也跟著起身:“那,那我也收拾一下,來給姑娘梳妝?!?/p>
一時間倆人都忙碌起來,于溪荷坐在梳妝臺前,撐著頭看向窗外,小池里的荷花將將綻開,應是不久便會開花。
她垂了眼眸,掩下情緒,其實她心里已有人選,如若當真是她,她不會再手軟。
必要以牙還牙,百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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