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了一會。
蘇云眠推開始終撐在頭頂的黑傘,露出頭頂一片陰天,平靜轉身,細雨淋身,很快打濕了頭發(fā)、面部、衣衫。
在她身后,
孟梁景朝墓碑深深一鞠躬,忙握著黑傘追上,想要撐在蘇云眠頭頂,卻再次被推開。
兩人一言不發(fā)。
就這樣一推一遮持續(xù)到走出墓園,眼看蘇云眠走過停在路邊的車,一直走在雨中,孟梁景皺了皺眉,微俯身對著半開的車窗說了幾句話,讓郎年開車在后面跟著。
他則跟了上去。
大雨里,男人女人,一前一后,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女人倒下為止。
回到薔薇莊園,蘇云眠就發(fā)了高燒。
難得的生病。
她小時候日子艱難,除了暑假在奶奶和姑奶家,都很難吃飽,但人的求生本能是巨大的,她從小就想盡辦法填飽肚子,什么都敢干敢嘗試,各種蹦跶折騰,身體反倒還不錯。
很少生病。
發(fā)燒感冒幾乎杜絕。
但后來長大自己能掙錢后,她有想過,她小時候應該是不敢生病,要花錢還會被家里人罵,沒人關心,一旦生病說不定就死掉了,她太害怕了,強烈的求生欲反而催生了一個好身體能讓她有氣力抗下很多事,很給力。
只是
上次車禍本就壞了底子,傷也沒好透,又這么一番折騰打擊,自是高燒不止,來勢洶洶像是要把以前少生的病全都補上。
她生病少。
大概是本就情緒不好,卻是難得的折騰人。
“苦,不喝?!?/p>
臥室床上,蘇云眠被困在男人懷里,整個人燒的迷糊,面頰脖子外露的皮膚都是通紅一片。
她用力推著男人遞來的藥碗,但因高燒而力道疲軟,半點推不動,反倒是推了兩下自己氣喘的不行,最后被按在懷里,苦澀的藥被男人以口渡之。
苦的她眉頭緊皺。
被松開后,一時氣憤,她揪著男人頭發(fā)用力拉扯著。
“乖,還有一點?!?/p>
孟梁景被揪拽著頭發(fā),眉頭也不皺一下,喝了口溫熱的藥,又把撲騰的人按住了,一口口喂。
一碗藥喝下來。
兩人衣衫都是凌亂,孟梁景被扯的凌亂的白色襯衫更是沾滿藥湯,蔓延開深色的痕跡,他頭發(fā)還在被用力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