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血口噴人,我行醫(yī)幾十年,開的藥都是對癥下藥,劑量也絕不會有錯。
“我開的方子呢,藥渣在這里,你們有沒有瞎吃別的藥?!?/p>
“方子?你開的毒藥害得俺爹沒了,誰還留著那晦氣玩意兒。”漢子眼神閃爍了一下,梗著脖子強辯道。
“藥渣在這里,就是證據(jù),就是你藥鋪的藥材有問題,人就沒了,不是你的問題還能是誰的問題”
此話一出,周圍買藥的人都愣住了,惶恐不安的小聲嘀咕道。
“不可能,陳醫(yī)生怎么會草菅人命”
“沒聽清嗎,他爹都死了,誰會拿這種事情造假”
“咋辦啊,咋辦啊,我這藥給我老伴買的,不能出事吧”
陸峰聽著,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他往前走了兩步,靠近柜臺,目光落在那堆黑乎乎的藥渣上,刺鼻的焦糊味里,除了常見的草藥味道,似乎還夾雜著些熟悉的腥苦?
他蹲下身,湊近那堆藥渣,不顧那股難聞的氣味,用手指小心地撥弄了幾下。
他大概認得幾味藥材,這些煮過的形態(tài)雖然變了,但大致輪廓還能辨認。
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在幾片煮爛的藥材旁邊,混雜著邊緣焦黑質(zhì)的碎片。
他捻起一小片,湊到鼻子下仔細聞了聞。
那股腥苦味更明顯了,而且,這草藥的樣子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上一世師傅告訴自己的,山里一種劇毒的草藥。
烏頭!
這下就明白了,陸峰豁然抬頭,隨即看向那個漢子,聲音不大,冷冷道。
“這位大哥,你說你爹是吃了陳大夫的藥才沒的?”
“廢話,不是他是誰。”漢子被陸峰看得心里有點發(fā)毛,但依舊嘴硬。
“那請問,陳大夫給你爹開的方子里,有沒有這味藥?”
陸峰將手中那片焦黑的碎片舉了起來,在漢子眼前晃了晃。
“這玩意兒叫草烏頭,毒性極強,只要指甲蓋那么一點,就能毒死一頭牛。”
“需要極其嚴格的炮制,才能勉強去其毒性,而且用量極其嚴格,稍有不慎,就會出人命?!?/p>
“我覺得陳醫(yī)生不會開給瀕死的老人用,就算開了,也一定是嚴格炮制過的,你告訴我,這藥渣里的草烏頭,是哪里來的?”說罷,又看向了陳福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