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把開山斧去干繡花的活兒,只會把布都給撕爛?!?/p>
沈卓這把刀,足夠鋒利,甚至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但他,也太過剛直。
這樣的刀,直接用來砍江南那塊盤根錯節(jié)的巨石,只會崩斷刀刃。
【必須,再給你配一把手術(shù)刀。】
【一把能精準找到血管,切斷命脈的……手術(shù)刀?!?/p>
……
當晚,坤寧宮。
寧白露見何歲回來時,眉宇間那絲化不開的愁緒,便知道他又遇到了煩心事。
她沒有多問,只是安靜地為他奉上親手燉的燕窩。
何歲只喝了兩口,便放下了湯匙,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再次發(fā)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梓潼,朕今日,駁回了一份忠臣的萬言書?!?/p>
他將白日里與沈卓的對話,稍作修飾,用一種傾訴的口吻,說給了寧白露聽。
他隱去了沈卓的名字,只說是一位剛正不阿的能臣,痛陳鹽鐵之弊,卻因其背后勢力牽扯太廣,讓他這位天子,也不敢輕舉妄動。
“朕空有天子之名,卻連這點積弊都無法革除,愧對列祖列宗,愧對天下萬民啊。”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深深的自責與無力。
寧白露的心,立刻揪緊了。
她走到何歲身后,再次伸出素手,為他輕輕按揉著太陽穴。
“陛下,您是天子,是萬民的主宰,沒有什么事是您辦不到的。”
她的聲音溫柔,帶著不容置疑的信賴。
“臣妾愚鈍,不懂前朝大事。但臣妾想聽聽,在陛下心中,若要破此困局,究竟需要一個怎樣的人才?”
她抬起頭,清澈的眼眸里滿是虛心求教的真誠。
何歲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臉上露出一絲被知己理解的欣慰苦笑。
【來了來了,朕的皇后牌“許愿機”上線了。】
【系統(tǒng),聽好了,朕現(xiàn)在要開始報菜名了,你可得記清楚了?!?/p>
“梓潼,你問到點子上了。”
他沉吟片刻,像是在認真思索,實則是在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用最自然的方式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