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去找宸妃娘娘,自己的傷勢都不顧,也不叫宸妃娘娘過來看一眼,就這么自己忍著,他都不知道皇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更何況剛才又嘔了一口血,中了蛇毒嚴重的便會嘔血,自從醒來都沒好好養(yǎng)傷休養(yǎng)過,身上怎么能痊愈呢。
兩個太醫(yī)忙著給魏祁上藥,又將熬好的藥送了過去。
包扎好傷口的魏祁靠在床榻上,飲完了藥,又仰頭靠在身后的軟枕上。
他長嘆一口氣,眉眼疲倦。
高義在旁邊小心翼翼的開口:“剛才承乾宮的嬤嬤過來說宸妃娘娘一直想要見您。”
“陛下傷的這么重,要不就讓宸妃娘娘過來陪在您身邊照顧吧?!?/p>
魏祁依舊閉著眼睛,臉上冷清的沒有一絲神色,半晌又冷笑一聲。
高義聽著這聲冷笑實在是不明緣由。
大老遠的要親自去找人,身子還沒痊愈也要去,一路都是抱著宸妃娘娘走的,怎么這會兒瞧著又像是那么回事?
他忽的想起在馬車外聽到的聲音,忽然又驚覺自己是不是多嘴了,連忙再也不敢提了。
魏祁關于席容煙半個字也沒問,只是擺擺手,也根本沒要去承乾宮的意思。
高義便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席容煙等了一夜都沒等到魏祁過來,心里頭還是有些惶惶的,不知道魏祁到底要做什么。
一連三日,魏祁都沒有過來一回。
她想要出去也出去不了,只能呆在內殿里,就連外殿也不能去。
空蕩蕩的內殿中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任何消遣的東西,也沒有人來陪她說話。
只有明窗外透出一絲綠意,讓冷清的內殿里沒有那么冷清。
這日夜里,席容煙依舊坐在床榻上看著地毯出神。
她梳洗后兩個嬤嬤就退下了,不管她問什么,回應她的都只有沉默。
就連她問時辰也沒有人告訴她。
她這幾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辰睡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醒來的,兩個嬤嬤也永遠三緘其口。
窗戶緊閉,搖晃的宮燈只有床前一盞,并不明亮。
在這樣的安靜里,即便是一絲細小的聲音,她都能夠聽見。
她聽見有腳步聲靠近,帶來一股她熟悉的味道。
她往屏風上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屏風后面一閃而過,繞過屏風,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聽到了清脆鐵鏈的聲音,臉色蒼白的看著魏祁手上的東西。
魏祁穿著繡著金色龍紋的寢袍,發(fā)上依舊束著一絲不茍的金冠,站在坐在床沿上的席容煙面前顯得尤為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