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住在對面十幾年,抬頭不見低頭見,連上下樓梯都會打招呼的,鮮活而又熟悉的人。
就以那樣慘烈的方式,結束在她眼前。
阮嘉梨有時候會想,她僅僅是一個旁觀者,對心靈的創(chuàng)傷都到如此地步。
……那他呢?
阮嘉梨不敢想。
記憶里的人好像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年歲的增長而變得模糊,甚至熙攘喧鬧人群里,隔著半開的門瞥見的最后一眼,反而愈發(fā)清晰。
少年背對著她站著,身姿挺拔,脖頸微垂,身影伶仃。
他身邊明明很多人,卻在那瞬間讓她覺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像童年時讀過的《小王子》,困守在另一個星球上,獨自守著玫瑰與日落。
……裴時璟還好嗎?
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呢?
怎么就連這個名字只是單單從腦海中閃過的時候,心臟都會像被針扎一樣的疼。
“……喂?”
“小梨?”
電話那頭的聲響將人從出神中拉回來,阮嘉梨倏然回神,握住手機的手指緊了一點,“……嗯?在呢。”
“你在g什么呢?喊你半天也沒應,剛才說的話聽見沒???”秦英絮叨著。
“剛剛處理工作呢?!比罴卫婺罅四竺夹模澳阍僬f一下吧?!?/p>
“我說,不是媽媽想管你這么嚴,是你自己也知道,我為什么不放心你?!?/p>
“老是因為一些無關的人去湊熱鬧,一會兒又進警察局了,一會兒又闖進那種很危險的現(xiàn)場了,你只是看起來乖,看起來膽子小,其實b誰都能……”
“媽?!比罴卫娲驍嗨?,視線落在屏幕上,有些疲倦地道,“說重點。”
秦英嘆了口氣,“……算了。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你大學也畢業(yè)了,我也不能總管著你,以后你自己注意吧,知道了嗎?”
就是不會再管她這么嚴的意思。
阮嘉梨靜了靜。
其實她也能理解秦英的做法。
換做任何一位家長,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之后,也會選擇遠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