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是不愛打扮,現(xiàn)在看來,或許是沒舍得花錢開口。
想到這,他心中竟隱隱有些懊惱。
兄弟倆又說了幾句,程章笑著把人推出屋:“哥,你讓我一個人安靜溫書吧,夫子留下的作業(yè)可不少呢。
你就別杵在我這兒了,快出去陪陪嫂子。
你也難得不上山吧?”“嗯,你看書吧,累了就睡會兒。
床上的被褥都曬洗過了。
晚上吃飯喊你。
”小屋里,沈鈺正蹲著看幾口酒壇,她手里拿著一本自己抄寫的筆記,一邊開蓋聞味,一邊記著什么。
那本子程易看到過,上面寫得密密麻麻,有些頁腳還有被酒水打shi后暈開的痕跡,邊緣卷起,可見她這些日子真下了不少功夫。
他這些天跟著她東一趟西一趟,對釀酒也略懂些了,知道她這是在檢查酒水發(fā)酵的情形。
沈鈺從沈家?guī)淼膲瘔薰薅级言谶@間雜物屋里,原本就不寬敞,如今越發(fā)逼仄。
程易站在門口望了一會兒,心下想:這屋怕是要擴一擴了。
下午,程易又出了趟門。
沈鈺以為他又山上去了。
“難不成又是去逮山雞野兔了?”她坐在院中揉著酸脹的腰,低聲嘀咕,“真是精力好得很。
”正想著,門外便響起推車的咯吱聲。
沈鈺探頭一看,見程易滿頭汗地推回來一車磚石。
她驚訝地跑出去:“哥你要建屋?”“嗯,雜屋太小了。
等小弟走了,我把這一堵墻敲了,往外擴點。
”沈鈺一怔,隨即心下了然。
應(yīng)該是程易看她那些酒壇占了不少地方,害得他原來放的那些打獵用的弓箭、獵刀、皮具都沒處放了,才要擴建的。
沈鈺心里微微一酸,暗自咬牙。
她只靠賣酒釀賺得還是太少,得盡快把其他酒釀出來才行。
只是這黃酒在古代沒有速成手法,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才能完全釀出酒。
白酒里的小曲酒倒是出酒快一點,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可釀制成功。
但白酒需要蒸餾,還是麻煩不少。
如今的人喝慣溫潤的黃酒,白酒那般辛辣,他們是否能接受,還是個問號。
不過,若想加快釀酒攤子發(fā)展,似乎還真得從這白酒開始了。
心中有了決斷,沈鈺決定下一批出缸的米酒,主要用來蒸餾制白酒,到時候去鎮(zhèn)上看看有沒有酒肆愿意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