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沈濯做的事,一定是要深入紅骷教,應(yīng)該沒命回來了的。
但即使是最后,他也不想說出自己張簡真的身份,這樣起碼,在沈濯心里,張簡真一直干干凈凈,只是早死而已。
這或許是他最后的尊嚴了。
沈濯聽見這話才有幾分高興,她抓住張簡真的手,又靠近他,“真心的,為我做事?”張簡真順從的點頭。
沈濯想到若是程禾成為自己的人,那么或許能夠了解到的事就更多了,最重要的就是,紅骷教背后與皇室牽扯的人是誰,如果程禾能夠得到這個情報,事情就會很順利了。
可是這件事很危險,她自己也心知肚明,有那么一瞬間她竟然有幾分猶豫,不想眼前這個人為她付出這些。
可是皇權(quán)爭斗她自己已經(jīng)是泥足深陷無法自拔了,本就如履薄冰的事,每一個選擇都是賭。
也許她確實對這男倌有那么一點情意,可是暫時大不過她對朝堂博弈輸贏的在乎。
“禾郎,我想知道紅骷教的教主是誰。
”沈濯說完,又雙手握住他的手,“你放心,事成之后,我給你榮華富貴自由之身。
”張簡真感受到她手心溫度,又落下淚來,他搖頭,只抬頭又望著沈濯。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殿下,殿下……”他定定的看著沈濯,“殿下能吻我一次嗎?”他終于還是大膽的說了出來。
沈濯微愣,握他的手也松了一些。
張簡真心落下來,可知道是自己最后的請求,還是重復(fù)了一遍,“殿下能吻我的額頭嗎?”沈濯見到程禾這樣破碎的神情有一份猶豫,又看見他改口叫她吻自己額頭,心頭又跳。
記憶忽然回到少年時期,她在阿真身邊時的樣子,他照例來學(xué)堂送飯時,同窗打趣她和阿真。
阿真不知道是臉皮很薄,還是壓根不想,沒有理會這些,看了沈濯一眼,定定的站了一會不知所措,她知道他不愿意,連忙解圍,他如蒙大赦急匆匆就走了。
沈濯還記得他的唇,淡淡的粉色,她應(yīng)該吻他的。
可惜再沒機會了。
她思緒回神,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的請求的樣子,心中感情微落,她捧過他的臉,吻在他的額頭。
程禾,如果你能活著回來,也許,也許。
張簡真享受著這個吻,他感到自己圓滿了,不想沈濯退開時卻還是捧著他臉,沈濯道:“禾郎,這個吻給你,榮華富貴我也給你,如果你能活著回來的話。
”張簡真看著她,笑了笑。
不活著,這個結(jié)局也足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