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刀,防身。
啊,刀鞘沒拿。
這是蕭,有趣。
蕭,笛。
還缺什么,一匹馬。
”“不止。
”萬籟俱寂中突然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似近非近,似遠非遠,仿佛人尚在遠處,聲音已先行一步,回蕩于天地之間。
她天生五感極其敏銳,這是破天荒第一次沒有察覺到身邊有其他人,也是她第一次聽見xiong腔里的心臟猛地暫停了一拍。
“我看你還缺一個錦袋,光天化日之下徒手招搖劫來之物,實屬不妥。
”來者聲音如月下白霜,冷靜疏離。
仔細聽又很氣定神閑,仿佛閑庭信步。
頃刻之間,男人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身影轉(zhuǎn)移時帶出一陣強猛勁風。
風起雪舞,只那一瞬,女郎面紗下露出一截潔白纖長的脖頸。
脖頸上扣著一根極細的紅線。
她下意識想伸出手按住搖曳的斗笠,手剛微動,便意識到自己正一手抓刀,一手持蕭,懷里還揣著店里順來的銀幣,哪還有多余手可用?白紗翻飛雪影流光間,她看見一個身著鴉青色裘皮大氅、壓迫感十足的高大身影逆光站立在她的面前。
皚皚白雪,茫茫黑夜。
咫尺之間,一人俯首,一人仰面,呼吸交錯,隔紗對望。
鴉青色大氅袖擺下伸出了一只手。
手上無刀無劍也無蕭。
寒輝照雪下,幾片薄雪緩緩飄落在他寬大的掌心上,指節(jié)清瘦分明。
殷牧池目光沉沉道:“請物歸原主。
”凝滯片刻后,面紗后傳來一聲低笑。
清冷暗啞的音色中染了一絲邪魅不羈。
她說出了人形重塑后第一句順暢的話:“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