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薄、浪蕩、隨便、娼妓?她?旁邊的扶蒼沉默地走著,像一個影子。
他越不說話,朔風(fēng)越激動,語調(diào)越來越躁,聲音越來越響。
“都怪你!我一開始就想斬了她的,你非說她是人,還說什么可憐的人,我呸!我看她跟那丑八怪邪崇根本就是一伙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你的清泉也沒了,怎么辦吧,你說怎么辦吧!”她本就因為殷牧池的長相而心神悸動,聽了朔風(fēng)的話愈發(fā)惱怒,冷不丁揚聲道:“技不如人還要推卸責(zé)任。
怎么辦,我看該拿把刀子把你涼拌。
”朔風(fēng)大驚,抬頭一看,正是他罵了一路的紅衣女郎!再一看,師傅也在上面,只隔兩臂之遠,想必師傅一定是抓到她了!他仰頭大叫:“師傅師傅!就是她偷走了我的刀!”扶蒼也募地抬頭,神色恍動,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檐上二人。
也不知是看師傅,還是看她。
她冷笑一聲,再看殷牧池一眼,突然想起沙漠里的他提醒自己的話,握了握拳頭,從xiong前紅衣里掏出從邪崇店里順來的錢,往前一扔。
那甸銀兩在空中劃過一道彩虹橋般的弧度,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殷牧馳的手掌心里。
她一字不提,直接翻身跳下了檐。
朔風(fēng)大喊:“有本事你別跑??!”,說完就想追上去,卻聽殷牧池叫他:“你給我站??!”一時間不知道師傅說的是紅衣女郎還是自己,臉上狐疑一陣,腿都邁出去了,悻悻然收著。
“師傅,”扶蒼問,“不追嗎?”“是呀師傅,為什么不讓我追?我,我,本來都抓住她了!”朔風(fēng)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亂叫道。
殷牧池壓根就不想當(dāng)他師傅,冷聲道:“你自己看看你能追上?”朔風(fēng)一轉(zhuǎn)頭,哪里還有紅衣女郎的身影。
他喃喃道:“活見鬼了!我就說了她不是人了吧……”殷牧池穩(wěn)穩(wěn)一跳,落到扶蒼身邊,將懷中斷成兩截的玉蕭拿出來還給他,歉意地說:“清泉斷了,你先收著。
等回了宗門后,我會去請秦工用靈石修補。
”那只玉蕭名為清泉。
扶蒼低頭道:“對不起師傅,讓您操心了。
”朔風(fēng)叫道:“師傅,我的銀刀呢?”殷牧池一眼都不看朔風(fēng):“成碎片了。
既然折在為師手里,我自會為你再去造一把。
此事到底為止,不必再說。
”朔風(fēng)張大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殷牧池已經(jīng)往前走了,心中默想,無需再追,因為很快就會再見到她。
兩個徒弟沒注意,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紅色的身影融進了前方那片流光溢彩中。
他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她步伐的飄忽不定。
起初是以為她本人故作玄虛,或者修煉的步伐就是如此妖異至極。
但觀察了這么一路,覺得更大的可能性是因為她本人根本沒有方向感,所以一直追著光走,就像黑夜里的小蟲子堅定不移朝著光亮處飛一樣。